台湾离岛:外婆的澎湖湾 菊岛不恋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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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旅行》 微博 | 2012年02月01日10:18

  “夜钓小管”初体验

  “夜钓小管”,乍听起来,像是“夜钓小馆”。没到澎湖之前,对于澎湖的一切想象,都可以往“阳光、沙滩、仙人掌”里套,可以夜钓的小馆,将会进行些什么呢?在某个小小岛上,在烛光或煤油灯下,吃现打捞的海鲜,品红酒,谈论世界旅行,夜空下,数星星,独钓??等等。澎湖是一个可以无限小清新,无限浪漫遐想的地方。

  一切都错了。夜钓小管,其实就是澎湖旅行的一个招牌休闲项目。小管,简单来说,是一种海洋软体动物。这是台闽语区和澎湖旅行的常识。

夜钓小管夜钓小管

  小管看起来像墨鱼、鱿鱼。可是,真正辨认小管,没那么简单。船家说,小管体态更纤细,被钓离水面时,会向周围喷墨,放在水缸里看,通体透明。既不是鱿鱼,也不是墨鱼。

  夜钓小管活动被安排在到达澎湖的第一天。像世界上所有目的地的SAFARI活动安排程序一样,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准时在百世多丽酒店大堂集合,然后出发,九点左右到达一停靠有多艘小游艇的码头。船上都亮着白炽灯,两边船舷和船头位置都插满了细细长长的钓竿,码头区的电线杆下站满了人,旁边堆着许多红红黄黄的救生衣。不断有面包车载人过来。这俨然一个幼年时在海边渔村看露天电影的场景。

  至此,我彻底明白了,夜钓小管,彻底与“小馆”无关,但始终是一轮事先张扬的美丽事件。套上救生衣,排好队,船家开始检查“入台证”、船票,而后,我们登上福大兴8号传统渔船。澎湖湾“夜钓小管之旅”开始了。

  每船定载不过50人。选好各自位置坐定,排排人,排排竿,场面煞是壮观。船静静地向黑色帷帐样的海天开去。一船兴奋的人群里有年轻人、中年人,唱《外婆的澎湖湾》、《兰花草》的,准是第一次到来澎湖的男女“陆客”。

  船行了近半小时,在马公外海一处海域停下来。左前方不远处,已经有另一艘船停在海中央,亮着灯,轻摇轻晃。右前方,远远能望见观音庙边的拱桥。船家在船的不同方位亮起聚光灯,说是这样会吸引小管游过来。就这样,小管、旅人、船家、聚光灯,夜钓好戏,以船为舞台,在马公外海这个大剧场开演。

  钓小管,很考功夫。钓钩上无任何鱼饵,长长尼龙线往海的深处溜下去,一滑溜估计就是四五米到七八米。垂钓者完全凭观看浮标或感觉钓钩方传来的沉重程度判断小管是否上钩。按通常钓鱼习惯,钓鱼时必须保持安静,垂钓后要耐心等鱼上钩。可是钓小管完全不同,允许唱歌,允许尖叫。澎湖来的导游和从没到过澎湖的马祖人刘连官就站在我隔壁,边大谈阔论,还边上下抽动尼龙线。“沃,钓到了!”听到这样的欢呼千万别兴奋,拉上来的,肯定不会是拖鞋之类的杂物,如果不是小管或花枝或墨鱼,只会是隔壁的另一个钓钩。一个多小时过去,听过不下十几次的欢呼声,但始终没看到钓上来的小管或其他。这时,大家都自觉安静了下来,开始轻轻聊天,静静看星。谈论的话题也已经和澎湖湾或小管无关。

  许多人在这个时候开始讨论夜钓小管的实际意义。“也许我们要的都只是这个体验的过程。今夜,小管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最激动人心的叫声,还是自船头船尾传来。船头,一高雄来的年青男孩钓上来了一条。船尾,船长的女儿钓上来了一条。“是真的耶!”船头男青年与惊声尖叫着的女友狂吻。船尾小女老板的“第一次带见家长”的台北男友乐呵呵,只顾傻笑。

  不管是谁钓到小管,所有人都奔走相告,所有“夜钓英雄”也都如“明星”一样轮番抢拍。这像是上了船的人,不论结果如何,都只好再一次膨胀自己对小管也是对澎湖火热的心,而不得不履行一个无法拒绝的邀约。

  不管有没钓到鱼,船家也都会在船尾准备好生杀并清洗好的他自己或某位旅人钓到的新鲜小管,调好芥末,煮好面条。自称海边长大的,直接手抓生鱼片就往嘴里塞,“不腥啊,味道好极了”。小管并非澎湖特有。“只要吃过澎湖的小管,再到别的地方就没有吃它的欲望了。”导游小陈说。

  开始这样“原生态”的船上宵夜,也就代表着“夜钓小管行动”已接近尾声。近两个小时,一船人几十杆钓竿钓上来的鱼总共不超过八条,多数是花枝,船家确认是小管无疑的也就三四条。没有钓到小管,也不爱凑享他人欢乐的人怎么办?船家有招——在船尾撒网诱捕。等到所有人聚齐船的一层和二层,船家便向黑乎乎的夜空抛出大网——只见一盏红灯快速地向一根粗横木下方的撒下了网的水面“游”出去。没过一会,慢慢收网。大网收获不大,但多少也有十来条小管,也有章鱼。船长的女儿许慧玟说:“我们还算幸运了,有时即使撒网,也网不到小管。小管喜欢追光,当然,运气好时,也能拉上满网的小管。”

  撒网无疑是一种讨好人的举动。夜钓小管行动以这样的动作收尾,也足够皆大欢喜。

  把澎湖旅行的初夜交给“夜钓小管”,我们是心甘情愿。就算再过一万年,小管们也还能像旅人们一样欢畅在这澎湖湾的夜色,爱上这重重复复的俗套的海上生活。如果这样的海上生活还带一点点浪漫,那就要看将来的许多夜钓,是旅人钓小管,还是小管钓旅人。(文: 乙申、铁影。图:陈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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