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伦·马丁内斯从小就生活在北部小楼的二层中。他的印第安名字叫做“新鹰”,是一名29岁的电影专业学生。“我觉得很幸运,能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长大,这栋房子透过历史将我和我的祖先联系在了一起。跟其他原住民族部落不同,我们从来没有迁移过——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千百年,”他说,“在普韦布洛没有电、没有水。大多数人都在居留地内的其他地方另有座现代化的房子,住在普韦布洛的这部分时间就是为了参加密集的宗教仪式,学习如何按照传统的方式生活,自给自足。”普韦布洛的村民普遍都热爱狩猎,卡梅伦说自己现在还在用手制弓箭射天上的鸟儿。
新墨西哥州的人们相信,头顶那片蔚蓝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天空在普韦布洛文化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事实上,普韦布洛的村民相信,他们其实来自苍穹,或者换个说法,他们本来就是天外来客。“在我们的故事里,我们来自广阔的宇宙,”卡梅伦环视着周围的山景说道,“我们不相信自己是这颗星球上的人,我们是来自外界的能量,在地球上以人的外表存在,我们死后,身体会在地球上落叶归根,而灵魂,如果我们始终按照传统的方式生活,灵魂便会化作能量重返太空。”
新墨西哥州北部边沿的大部分土地都属于各原住民部落——普韦布洛、阿帕奇(Apache)、纳瓦霍( Navajo)。每个部族都流传着悠远的神话传说,告知人们他们生活的环境如何形成、他们又是怎样以人的形态来到这片土地。故事的版本虽各有不同,但有一点贯穿始终——天空是支配一切的主宰。
船石(ShipRock)是一座路边小镇,纳瓦霍居留地的行政中心。它得名于沙漠中那座傲然耸立的红色岩山,在狭窄的山脊上异峰凸现,笔直插进大地,与箭矢般的山脊相互对峙。在纳瓦霍语中,这座岩石名为“Tsé bit’a’í”, 意思是“带翼之石”。关于它的来源传说版本不一,有说这是一块飞来石,是它将纳瓦霍人带到这里;也有的说这是两只巨鸟的巢穴,鸟怪偶尔会从天上猛扑而下,寻找原住民来填肚子。
在纳瓦霍族的传说中,天空既是生命的来源,又是生命的威胁。因此每当人们谈到天外来客,总是既充满愿景又满心怀疑。外星人究竟是人类的朋友、技术经验的贡献者,还是计划着消灭地球人的入侵者?而他们的存在,又到底是不是军方为了研究爆炸性武器所放出的烟幕弹?无论真相如何,毫无疑问的,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穿行,你会意识到人类在这个宏伟的世界里是何其渺小。而永远在仰望苍穹的新墨西哥州,也在以它永恒不变的方式,寻觅着比自身更为宏大的东西。
文︱马特·博尔顿(Matt Bolton)
摄︱贾斯汀·福克斯(Justin Foulk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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