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呼伦贝尔草原,内蒙古的旅途才算真正开始。因为2009年的夏天雨水丰沛,我们遇上了十余年来水草最为丰美的牧场。广阔无边的碧草和天边飘荡的白云,几乎占据了这个夏天的整个记忆。当然,还有那个位于中俄边境的村庄——恩和的清晨。
DAY 8,9
阿尔山 → 新巴尔虎左旗的莫达木集 全程约230公里
上午我们上路不久,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呼伦贝尔草原已经到了!因为向四周任何一个方向望去,只有蓝天碧草,这里不像我到过的任何地方的草原(如新疆、西藏,甚至是非洲),它们永远有雪峰或青山作为背景,但此刻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延伸到天边的草地……
可以想象,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出现一辆废弃的坦克有多么突兀。路边的牌子上写着:诺门罕战役旧址。
诺门罕,没听说过?原来在中国的土地上,日俄打过两场战役。第一次发生在1904年间,主要战场是中国的辽东半岛(辽宁)和朝鲜半岛,最终日本胜利,取得了上述两地的控制权。1939年,日本和苏联再度交手,地点就在诺门罕。当年有几十个蒙古骑兵(当时外蒙古已经独立,东北三省也被日本占领,而诺门罕地区属日本的傀儡政权“满洲国”管辖)在诺门罕地区放牧,日本军方予以武力驱离。事件开始升级,苏联红军和日本关东军最终开战,双方主帅分别是朱可夫和植田谦吉。
决战之时为8月中旬,在30公里的战线上,朱可夫动用5.7万名兵力,空军、装甲兵和陆军全面出击,合围歼灭了日本两个主力师团。诺门罕战役历时不长,后来二战正酣,很快被人遗忘,但它却影响了历史走向。二战之前,日本军方一直头疼于该“北上”还是“南下”(所谓北上,就是进攻苏联至贝加尔湖地区,而南下则是攻取南亚诸岛,掠夺资源。)诺门罕战役的失败,让日军认识到两国军力的差距,于是着力发展海军与空军,并在两年后偷袭珍珠港。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从诺门罕战役博物馆出来,大家决定第二天去莫达木吉看那达慕大会。傍晚到了镇子里才发现,所有旅店全满了,最后还是跟一位叫苏容的蒙古小伙子谈妥,在他亲戚家的蒙古包里过一夜(11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吃住共计400元,晚饭是包子和面条)。
那达慕,蒙语是娱乐、游戏的意思。就是一定范围内的牧民相聚、竞技、贸易的集会。规模有大有小,我们这次碰上的算小型聚会,前后只有3天。
那达慕有三项传统的竞技项目:赛马、摔跤和射箭,都颇具军事色彩。赛马最先举行,日出之前就开始了,按马匹的年龄,分为2岁、3岁、4岁、5岁和7岁5个组别。骑手都是儿童,全部骑裸马(不配马鞍的那种),蒙古族从小就培养男儿的骑射能力,这也是当年蒙古铁骑能够驰骋欧亚大陆,从而深刻改变历史进程的大前提。对他们而言,牧民与骑兵本为一体,而骑兵的培养从他学会走路就开始了。
观看比赛时,我们和当地人聊天,原来随着牧民的生活方式和观念的“现代化”,生二胎的家庭已经越来越少了,牧民都不大愿意让“小独苗”参加风险较大的赛马竞技了。果然,我们本该看到一场儿童赛事,却发现很多骑手已有十五六岁了。
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是全国面积最大的一个地级市。也是“世界上土地管辖面积最大的城市”。1999年被国务院批准为全国生态建设示范区;2001年10月10日经国务院批准,撤销呼伦贝尔盟,设立地级呼伦贝尔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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