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酒和摇摆舞不能让你找到返璞归真的感觉,还可以玩其他游戏,比如跳火绳。在沙滩上跳跃跟平地上不一样,打过沙滩排球的人都有体会,由于脚下很软,弹跳变得很艰难,况且绳子带着熊熊火焰飞舞起来,不论对跳的人还是看的人,都是相当刺激的。有人跳不稳摔倒在地,被火绳灼得哇哇叫,引起围观者连声惊呼。如果跳得潇洒自如,人们会鼓掌欢呼,给他加油。有个跳绳的男子最有创意,当他全裸亮相时尖叫四起,那热度比跳舞现场还high,遗憾的是他技术不佳,一上场就狼狈地摔了个大马趴,与火绳亲密接触,只得连滚带爬地退场了。旁边观众纷纷问他“那儿受伤没有”,他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夜越来越深,海滩上更拥挤了,连浅水处都站了许多人。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我找到一个空椅子坐下来。旁边一位西方女孩问我现在几点,我看了下表,已经凌晨1点了。这时她把小酒桶递上来,示意我喝两口。我本能地拒绝了,来之前看了许多关于派对的资料,均有“不要接受他人的饮料和香烟”的告诫。女孩并不罢休,继续鼓动:“尝一尝,很棒的!”看她样子那么乖巧,应该不会下迷药。我接过吸管缓缓啜了一口,吞下了,一股热乎乎的气流在胸腔荡漾开来。她伸出大拇指,嘻嘻笑着。
“带劲吗?”她问。
“是啊。”我定了定神,“这是什么酒?”
“威士忌和可乐兑的,还有冰块。喜欢跳舞喝酒吗?”她问。
我摇摇头。
“那你来做什么?”她又笑了。
“看这些跳舞喝酒的人。”我实话实说。
“那你看见了什么?”现在她认真了。
“我发现他们像孩子,像可爱的傻子。”
“你觉得自己像吗?”
“肯定不像。我像一个老人。”
这时我打了一个呵欠,又把她惹笑了,然后说:“其实他们平时不这样,就连白天都不是这样。因为酒精和音乐,还有夜晚的灯光才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你好像特别爱笑,你觉得快乐难不难?”我问。
“不难。但也不简单。”她意味深长地说,没笑。
“怎么讲?”
“如果我经常问自己是不是快乐,那就很难快乐。就像一个人老是担心睡不着他就容易失眠。反正少介意这个问题就容易快乐。”
“和你聊天很愉快,不过我得回去睡了。”
“晚安。”她举了一下酒桶,“做个好梦。”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去了林海滩。断了带的鞋子、吸管、酒瓶、可乐罐扔得满地都是,有人醉倒在沙滩上,不省人事。昨夜几千人释放的荷尔蒙和汗水似乎完全烟消云散了,空荡荡的残局弥漫着一种冰冷的幻灭感。
你知道一切都将成为虚伪,
你知道我的话将成为谎言,
如果我告诉你真相,女孩,我们将不能达到高潮。
没有时间犹豫不决,没有时间徘徊泥沼,
此刻我们只能失去,
让我们的爱情成为火葬的柴堆。
来吧宝贝,点燃我的火焰,燃烧这个夜晚,
燃烧这个夜晚,燃烧这个夜晚!
这是美国“大门”乐队主唱吉姆莫里森的那首《点燃我的火焰》(Light My Fire),多年前听过但被遗忘了很久,现在它的旋律又清晰起来。不远处的沙滩,一个红发女孩半躺着,被一个泰国男孩松松地拥在怀中,神情缱绻,不言不语,像在回味浪漫的一夜。过了许久,两人站起来吻别,表情是那么平静。那首歌如果配上这幅画面,似乎可以诠释狂野派对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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