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洋葱”纽约外壳 嗅城市灵魂“苹果”芬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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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 2011年09月23日14:38

  我记得第一次到纽约,有天傍晚,站在华尔街纽约证券交易所附近的街边,四周逐渐沉入暮色的高楼大厦让我迷失了方向。突然,地底深处由远及近传来一波震动,一缕白烟从脚边窨井盖幽幽飘出。那是地铁的声音,却让我觉得,它就像纽约这匹都市妖兽的脉动和喘息。在《癫狂的纽约》中,雷姆o库哈斯像剥洋葱一样逐层揭开纽约摩天大楼里暗藏的机密和疯狂。只需看一个例子,位于世贸中心、华尔街以南的下城健身俱乐部(Downtown Athletic Club)。建于1931年,楼高38层,“大面积抽象图案的玻璃和砖墙使它看上去不可捉摸”。

  整座大楼都是这家男性运动会所的领地,所有楼层的一切设施均围绕一个目的:调理男性身体。1-8层设置了常规的健身项目,每种占据一层:壁球房、手球场、弹子球房等,与一般的健身俱乐部无异。乘电梯往上,第9层让你开始觉得这里不同寻常:这一是拳击场,其更衣室的半边兼作牡蛎餐吧,俱乐部成员可以光着身子、戴着拳击手套享用牡蛎,同时眺望窗外的哈德逊河风光。

  第10层是医疗保健区,包括豪华休息室、土耳其浴室、按摩推拿区、人工日光浴室、理发厅和能够同时为5位会员实施“结肠疗程”的特别护理诊室——往肠道内灌注人工合成的细菌培养物,以促进人体代谢。第12层是游泳馆,长方形泳池占据整个楼面,电梯门一开你就直接站到了水边。照明灯光全部发自水底,池水宛若悬浮于华尔街的华灯和哈德逊河的波光之上。

记录每刻精彩记录每刻精彩

  1-12层只对俱乐部会员(男性)开放。13-17层则是为解决口腹之欲及社交需求而存在,除一系列餐厅外,最有特色的是第17层的空中高尔夫球场,小桥流水绿草构成一个逼真的英式花园——准确地说,是英式花园的标本。在曼哈顿,人工驱逐了自然,而另一种“自然”又被人工合成,作为摩天大楼提供给人的许多种“服务”之一。

  就这样,男人从地面开始逐层往上,每一层对他而言是考验是改造也是享乐,当他来到第17层屋顶花园(从这层往上,楼层横截面缩小,营造出尖峰的感觉,也得以辟出一方露台)的小舞池时,他终于和异性相遇。然后,这座大厦第20层到35层,只安排了卧室。

  这就是纽约。摩天大楼赋予纽约一个全新维度,它带给城市的绝不只是高密度,更是一层层“垂直生态分布”的奇异世界。剥开摩天大楼的外壳,我看到的是上升下降的电梯,它使垂直世界里的穿越成为可能。《这就是纽约》里说到的“曼哈顿岛狂想”,是否就是指这种用技术和人力在高空创造出来的奇想空间?

个性青年个性青年

  纽约的摩天大楼出现于1860年代,3个因素促成了它的诞生:一、曼哈顿的狭窄地形;二、轻便钢骨的结构设计;三、电梯的发明。从19世纪末到1931年帝国大厦建成的三四十年是纽约摩天大楼的黄金时期,在那以后建起的高楼,比如世贸中心,虽然可能比帝国大厦还高,却很难让人再兴奋起来了。因为,属于摩天大楼的那个黄金时代已经一去不返。

  帝国的灯光,世贸的雨从费城到纽约的两小时车程,大部分时间,车窗外的平淡景色使我想到这是“美国”,但是当我们的大巴终于逼近新泽西和纽约的分界线哈德逊河,曼哈顿高楼林立的天际线像一记振奋人心的和弦猛地敲响时,另一个名词在我脑中蹦了出来:“纽约!”。

聆听世界聆听世界

  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国家与城市之间的反差可以如此巨大(也许意大利威尼斯的差别可跟美国与纽约的差别相比拟,但威尼斯曾经是一个独立国家,现在变成了一座博物馆、伪城市)。美国人开车,不走路;纽约人不开车,搭地铁、打的、走很多路(所以吨位吓人的大胖子在美国多见,纽约却少见)。美国人买房,住前有草坪后有院子外带停车库的一两层房子;纽约人租房,住高层公寓,草坪院子做梦也别想了,想的话就去中央公园溜达。美国人在吃的方面选择少,也不讲究。

  纽约呢,“只有在纽约,你一天三餐,外加消夜,一顿换一个不同国家、地区、文化、民族风味地吃下去,我差不多可以保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绝对可以不重复相同的口味。”这样的类比可以不断列举下去。往往只有置身曼哈顿以外,隔着河水、海湾远看曼哈顿的高楼森林,我才意识到曼哈顿是个岛屿,大部分纽约人其实是岛民。我想起上次来纽约印象很深的一件事,在林肯中心闲逛时见到纽约魔术师大卫o布莱恩正在表演七天七夜浸身水中的绝技。他赤着上身,戴潜水头盔,整个人沉浸在一个灌满了水、直径两米多的玻璃圆球内,呼吸和吃喝拉撒都靠导管解决,就这样在林肯中心的广场上要连续待七天七夜。这个像行为艺术一样的表演,当时是纽约城中议论纷纷的话题,没想到让我碰上了。

怀抱爱心怀抱爱心

  我站一边旁观,看广场上的围观者排队经过圆球,伸手触摸魔术师的手。当然,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触摸到的都只是一层玻璃。我看了很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觉得布莱恩似乎在影射曼哈顿,一个被水围困的孤岛。诚然,“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玻璃外面的人总想跟里面的人接触。纽约的高度文明是一种高度紧张的文明,我知道纽约人是怎样纾解这种高压的。在纽约,我经常想到迈克尔o坎宁安的小说《时时刻刻》里那两个挣扎在存在主义困境中的纽约人克拉丽萨和理查德。

  理查德的最终选择是从自家窗子飞身坠楼,克拉丽萨则活了下去。有的时候,比如在下东城或者东村或者字母城的街上走着,我会突然想到,像理查德那样的人可能就住在转角的哪一幢破楼里。理查德是诗人。很奇怪,纽约特别能出诗人,大把大把的,纽约也很适合写进诗里(顺便说一下,纽约是个很上相的城市,拍电影棒极了,但是纽约不适合绘画,除开奥基弗和霍珀不多的几幅作品,纽约一直没被好好画过),纽约的诗意是工业的、抽象的、数字的(比如第二大道、96街之类),迄今为止我最喜欢的一首纽约的诗是格利高里o科尔索写的《一团糟……简直》,可以当作童话故事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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