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拜罗伊特的采邑侯爵剧院,这座剧院建成时间更早,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巴洛克式建筑,去的时候因为剧院有活动,没有拍照片,实际上瓦格纳来拜罗伊特,就是为了考察这座剧院,但是因为条件不能满足他需求而放弃。
观看歌剧之前,有必要先到瓦格纳的故居和墓地朝拜一番。他住的地方名叫旺弗利德别墅,也是路德维希二世出资修建的,这座二层小楼所处环境优雅,背后有大片花园,令人不禁感叹,瓦格纳实在是会享受生活。他去世于威尼斯,死后葬在这里,墓地就在别墅后方,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墓碑,最明显的都是爱好者献上的花圈和花束。其实另一位伟大的作曲家弗朗兹-李斯特也是终老于此城的,在瓦格纳别墅不远处,还有他的纪念馆。
瓦格纳在拜罗伊特实现了他的音乐理想,他希望通过音乐、戏剧去教化人民,希望民众听到纯粹的、理想状态的音乐。节日剧院就是他的实验室,这个剧院有不少特殊的地方,在世界著名歌剧院中独树一帜,来此朝拜,不能不先行了解一番,以免坏了规矩。与斯卡拉、科文特花园等欧洲重要歌剧院内多层包厢的豪华内景不同,拜罗伊特节日剧院之内相对简朴,后排只有两层贵宾包厢,大部分座椅以较高的梯度呈扇形分布,类似于古希腊的露天剧场,说通俗点倒像间大电影院,座位区两侧装饰着科林斯石柱组成的柱廊。更“糟糕”的是,剧院内的座椅是木质,只有坐的位置上有薄薄的绒垫,靠背高度仅及腰部,椅子之间没有扶手,一排排之间间距非常小,因此长时间端坐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由此也带来剧院的两个不成文的规矩:入场后,中间的观众在内侧还有空座的情况下,应当站着等候,到里面全坐满的情况下,才能落座,所以如果坐在中间,又晚入场,将会说十几遍抱歉。正常情况下,剧院肯定是会满座的,当演出即将开始的时候,引座员会将大门关闭,这是观众席如果有空间,大家会依次往里坐。为了解决舒适性的问题,有经验的观众都拿着靠垫入场。
还有一处奇怪的地方,节日剧院内看不到乐池,舞台前的乐池上方被盖子遮住,这也是瓦格纳希望观众的精力集中到歌剧本身,乐队的音响会首先传到舞台,再返回观众席。这家剧院的乐池为了符合瓦格纳的需求,具有超大空间,而且剧院内的声学效果,可以说是我所去过的世界著名剧院中最为出色的。
拜罗伊特的歌剧演出也是一场盛大的社交场合。到场观众无不是全套礼服,男士大多戴领结,女士不穿露背的晚礼服简直不好意思入场。即便是在伦敦的皇家歌剧院,我也看到过背包穿牛仔服的听众,但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到歌剧开演前,几位乐手会走到二楼阳台上吹响号角,观众才可以入场,吹到第三遍号角,就要关门了。如果迟到的话,将被无情的关在外面。我在看歌剧的时候,第二幕间奏曲微弱的弦乐刚刚响起,就听见轻轻的敲门声,后来逐步演变为砸门,显然是哪位初来乍到的观众闹了笑话,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哄笑,但是马上又被一阵“嘘”声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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