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川西高原上,天空依旧蓝得醉人,苍鹰依旧在盘旋,一如多年前。雅江撕破了厚厚的云层滚滚而来,向东流去,澎湃如初。我的心已不再轻易为一抹蓝天、一汪清水、一片草原而雀跃,执着地前行,只为高原深处的一片净土。我似已听见了远方的呼唤,亚青邬金禅林里诵经的真言。
半年前,偶然初识了亚青,震惊于茫茫雪原中直铺天际的一个个小小僧舍,静默的与行走的袈裟红星星点点,仿佛冰雪中的火焰,灼热了我的双眼,却让心跳瞬间停滞。几乎是在那一刻,我便决定了,一定要找到这里,找到这个雪冷圣洁的苦寒之所,去亲身感受那天寒地冻中的一丝暖意。
终于,半年后,翻越了几座五千多米的高山垭口,盘旋了多少看不到尽头的山路,看遍了川西高原的层林尽染,穿过寒彻心扉的冰天雪地……终于,我站在了亚青邬金蝉林的转经廊前。嗡嗡的诵经声铺天盖地而来将我团团围住,霎时间,恍若穿越了时空。
阳光下,红色的人流在寺庙前涌动着。背着大包、挂着相机,也许这身装束格外惹眼,那些献身佛祖的清修者们也忍不住投来一簇又一簇好奇的目光。我回应了一个微笑,他们便也笑了,那笑容如同秋阳里的天空、草原中的河流、高原上的空气,清澈、透明、羞涩、纯净……
觉姆阿正
被这样美好的笑容包裹,我不禁有些眩晕了,接下来该往哪里去呢?这时,一双大手托起了我的背包,转身迎来一张微笑的脸,是与我同车的藏地觉姆阿正。一个装满了酥油的大麻袋压在背上,沉重让她不得不微微向前倾斜着上身。一只手固定好背上的酥油,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一袋行李说,走吧。
跟着阿正绕过一排僧舍,一条蓝色的闪着粼粼金光的河流蜿蜒流淌,就象是界河一般,将整个亚青划分为扎巴、尼众两个区域,河对岸就是觉姆们修行的地方,而男性修行者们是不允许随意过河进入尼众区的。一路上除了往来的人们,十步之内必有的就是形似藏獒的无主之犬了。它们眯缝着双眼、四肢慵懒,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似乎除了对温暖阳光的追崇,身外之事则毫不关心。阿正不时拉着我远离他们,并反复叮嘱我千万小心,原来这些貌似忠厚的动物身上流着的血液是充满野性的。
钻进一片低矮的房舍,全都是用木板搭建而成,有的还用泥土围了一个小小的院子,看上去十分简陋,却一间紧贴着一间,连成极有规模的一片。阿正带着我在迷宫般的房舍间穿梭,脚下泥泞不堪,她却如履平地,最后在角落的一间小屋前停下。原来,这里就是她的修行之所。
这是个相当于一室一厅的很小的屋子,两个人站在里面转身就有些困难了。房间虽小却很收拾得十分干净,供台、被褥、厨具、花瓶……样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内室里有着传统的藏式色彩,纷繁而鲜艳,墙上贴满了历代活佛的圣像。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觉姆以及她们的修行居所,我怀揣相机忍不住一阵激动,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可以拍一张照片?阿正笑着放下背包,帮我把门帘卷起来,说你照吧。
屋外,天气不时变幻着,一会儿晴,一会儿雪,寒风从木板的夹缝里钻进来,嘴里呼出的热气似乎瞬间就凝成了小冰珠。看我屋里屋外兴奋着,阿正脱下僧袍垫在地上,整理得舒舒服服的招呼我坐下。她不住地搓着双手,用困难的普通话问我冷不冷,而她自己脱下长袍后,身上却只剩一件单衣。总担心我着凉,阿正一边安排隔壁的姐妹们张罗午饭,一边将一块块晒干的牛粪投进火炉中,很快屋里就暖和起来。不一会儿,她从隔壁端来两碗白米饭,把大碗塞进我手里,自己坐在门槛上,端着小碗不好意思地说,回来晚了,没菜了,你多吃点饭。就着藏茶,细细咀嚼这一碗洒了盐巴的白米饭,一丝丝暖意在心中蔓延,此时,山珍也不见得比这更好吃了。
也许对修行者来说,哪怕一分一秒也是极为宝贵的,绝不可以浪费。饭后人总是很懒,寒冷与疲惫让我蜷缩在垫子上一动也不想动,对面的阿正却把自己裹进枣红色的披风里,立即开始了打坐诵经,手捧佛经,心无旁骛。雪后的阳光透过门帘映在她的脸颊上,柔柔的光轻轻包裹着那略显粗糙的高原红。突然记起一句话,人人心中都有佛,佛就在我们身边。而此时的阿正,就似沐浴在佛光中,那么的美丽、圣洁。
西藏自治区位于中国的西南边疆,青藏高原的西南部。西藏是一个美丽、独特而又神秘的地区,这里有举世闻名的珠穆朗玛峰,世界第一大峡谷雅鲁藏布大峡谷,令人神往的神山圣湖,涛声阵阵的原始森林,雄伟壮观的布达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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