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远寺
车从美人谷继续西行,在公路的边上我们经过一座很大的寺庙叫做惠远寺,红色的柱子,黄色的墙,在蓝天白云下面确实非常庄严肃穆,气派不凡,让人感觉喇嘛庙用这些颜色来装饰完全是一种很成熟的审美观使然。惠远寺门口有很多穿红袍子的喇嘛走来走去,看起来香火很旺的样子,有一排很大的镶金转经桶,我们到的时候,一个很老的藏族女人正在挨个去转动那些桶,虽然很费力气,可是她却持续往复地转,如同希腊神话里那个从山下往山上来回搬运石头的西西弗斯一样。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句话应该改成“庙不在大,有佛则灵”。当然,泥塑的菩萨哪里都有,几乎所有的寺庙都有如来佛祖的像坐镇大雄宝殿,但是好的藏传佛教寺庙有了佛像是不够的,这些寺庙的核心竞争力往往都是人力资源——活佛,这也可以改动诺基亚的广告词来说——“宗教,以人为本”。
惠远寺里面住着的活佛来头可不小。整个藏传佛教一共才只有七个可以转世的活佛(可转世这一点可太重要了,这意味着对于这个寺庙来说,活佛的人力资源是可持续的,这对于寺庙长期保持竞争力,保持可持续发展大有帮助)。在藏传佛教里最著名的转世活佛当然是达赖和班禅,而惠远寺这位也是七大转世活佛之一(这位活佛的名字太长太难记住了,不是像达赖或者班禅那样简短有力容易记住的...),
我们到惠远寺的时候,正赶上这位活佛经过三年的辟谷(就是不吃五谷杂粮,光吃水果和酥油茶)出关了,于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幸顶礼膜拜一下这位活佛。碰到这种机会如果不去见见活佛我想我会遗憾的,所以我和众人一起拾级而上,从一个小小的木头楼梯爬上活佛住的二楼去拜访他老人家。
偷偷看了活佛一眼,他长得脸盘圆圆的,有点黑,气色倒很红润,不像是刚刚一年没吃东西的人那样的脸色苍白和虚弱。活佛拿一个大板子在我们头上挨个敲了一下,祝福我们,然后留下了三个有佛缘的人和他面谈(他本人只说藏语,但是备有私人翻译,四川话、普通话和英语都能够交流,也许还有其他语言可选),因为他将给他们指点人生。
后来我们知道,活佛面谈是很了不得的,和活佛面谈后,活佛还赠了每个人一尊镀金的小铜佛,当然,这是要收费的,每个人三百。听到这里我非常非常不敬的以一个财务工作者的习惯性思维方式想:这个钱要计入“主营业务收入”的,活佛饶恕我吧。
有这样想法的俗人当然不会是个和活佛很有缘分的人,活佛没有什么要叮嘱我的,我和寺庙门口的小喇嘛合了一张影,小孩子穿着红色的略有些偏大的喇嘛袍子,脸上有淳朴的"高原红",在生人面前还有些不好意思。藏族人家家户户几乎都要送孩子到寺庙去当喇嘛,寺庙其实不仅仅是宗教的作用,还起到和学校一样的传道授业的作用。刚开始修行的小喇嘛是很初级的,有点像公司里的Trainee,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修行后,才可以担任高级一点的喇嘛,再高级一点的喇嘛,然后是主持,最后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可以晋升(哦不,应该是修炼得道)成为活佛,当然,不是转世的。其实,这和在任何组织机构里工作是一样的,总是从Junior到Senior慢慢渐进的一个过程,这更加说明宗教是人类社会的一部分了。
塔公草原
经过了八美的石林,下午我们到了塔公草原。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草原,开阔的深蓝色天空里云大朵大朵的很低很低,远处有高大的雪山露出冰封的顶峰,草原上有很多牲畜在吃草,黑黑壮壮的牦牛,肥肥白白的绵羊,矮矮的川马(一定就是《鹿鼎记》里记载的吴应熊公子准备从北京往云南逃跑要骑最后被我们扬州的韦爵爷下了泻药跑不了的那个优良品种——川马有长力),和腿很修长的放养的猪(这次进山里完全改变了我对猪的印象,其实猪真的是可以长得健美的,我们在一路上见到的都是黑色的猪,竖着的耳朵,有着修长到可以媲美卡梅隆迪亚兹的美腿,一跑起来十分灵动,爬山也不露怯),所有的牲畜都悠闲地踱着步子吃草,看到人来也不是很害怕,只是稍做礼节性的闪躲,显示出对人的些许尊重。草的颜色还没有完全绿,零零星星地开着些小小的花,据说七八月份的雨季过后这里的景色还要更美。不过动物们不遗余力地在草原上留下了一坨一坨的Shit,不给人们躺下放松欣赏美景的机会。
草原旁边就有一座金碧辉煌的木雅塔公寺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天气非常好。我们都在诧异着藏族可以使用这么多的金子来建造寺庙的屋顶,有人多余地说肯定不是纯金的......不过也许是物有所值的缘故吧,寺庙要收门票,想起在惠远寺我们都见过转世活佛了,我们这个团队居然一个人都提不起兴趣进去看.....也许是中国古训教导我们:“金玉其外,什么什么其中”(不敬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也影响了我们对于探求富丽堂皇的外表下面内容的兴趣吧。
我们在塔公草原拍了很多照片,大家都不太舍得走,因为一直在高原的阳光下暴晒太久,有些人的脸都晒红了,这位姓郑的兄弟告诉我,晒黑了怕什么!我想大家如此流连忘返是因为这个地方具备了很多美景的缘故。正像有一个叫郑钧的北京籍男子在一首名叫《回到拉萨》的歌曲中所唱到的“雪山,青草,美丽的喇嘛庙,没完没了的姑娘,没完没了的笑”......
除了我见到的姑娘们似乎并不是都没完没了的笑以外,塔公草原有以上全部美景,不需要去拉萨感受这一切。
新都桥
新都桥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传说的人多了,这个地方就变成了神话,很多人叫这里为“摄影天堂”,我来这趟以前,在网上也看到很多新都桥美丽风光的照片,确实美不胜收。其中有一幅叫“新都桥之秋”的美丽照片,简直美丽到可以让人想起天堂,我印象颇深。
但是我见到的新都桥却稍微让人有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印象。
确实是很美丽的地方,山的轮廓柔和而优雅,水也清澈见底,山水之间的树林错落出红的黄的很多种色彩出来,水边的草原广阔而肥沃,牛羊在天地间静静地吃草。我想也许秋天景色会更好。但是由于我们到的时候已接近傍晚,整个新都桥到处都是车,有一整个自驾车队在新都桥落脚住宿,轰鸣的马达声搅得景色似乎也减色几分。
到新都桥的镇上一看,到处都在翻盖房子,晓蔓告诉我们,这里原先没有这么多人,后来听说发现了金矿,进来了好多开矿的人,雇佣了很多民工,而这里的政府里有人收了礼也就不太管,所以弄得这两年闹哄哄的大兴土木。
凌晨直到12点还有摩托车来来往往的声音,不知道过两年这个“摄影天堂”还能不能回复到往日的静谧优雅,反正一旦什么事情和“金子”搭上边的时候,人们都会失去理智。
那天晚上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兵站,从内地进西藏站岗的军人有很多可能都会在这个兵站住一宿,而且这个地方很早就有了。踩着木头的地板铺床,想到每个军人可能都会有这样一个动作,不知道他们在这个进藏前的驿站里铺床的时候想起的是什么,是远方的亲人,爱人,是家乡的山山水水,是报家卫国的责任感,还是有些许莫名的敬畏和担心?不得而知,每个军人可能都有自己的想法,可能很多人在新都桥兵站的时候有很多的梦想,但是最后一定有好多梦想都飘散在青藏高原亘古不变的凛冽寒风中,飘散在另一个民族朗朗的念经声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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