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是个美丽的小城，每年七八月间，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也是旅游者最多的时候。但我到尼斯的时候是冬季，印象最深的是这座小城闲适自由和繁荣富裕的生活状态。

　　尼斯在欧洲人的眼中比戛纳出名，游客很多，人气也更旺，以致于小小的尼斯竟有数以千计的旅店。我去尼斯的初衷其实是借道，因为要去戛纳(尼斯到戛纳34公里，驱车仅30分钟)。但戛纳绝大部分的酒店价格令人咋舌，如靠近海边天使大道旁的酒店，几乎没有低于150欧元的客房，而住在尼斯就要实惠得多。我住的酒店挂的是二星，在尼斯最热闹的商业街尽头的拐弯处，这家酒店是一栋小小的高楼，临近港口，打开窗户是港口的一个停车场，上百辆小车停在落满枯叶的广场里。房间是极干净的，客服也很好，但房内卫生间较小。我是在到巴黎之后上网预定的，每晚40欧元。

　　尼斯比戛纳热闹得多，商业也更繁荣。在没有电影节的日子里，戛纳除了辽阔海滨的“天使大道”很美、很气派之外，铺着红地毯的影城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充其量也就是个上海影城的规模。尼斯市中心人气极旺，商业街长达数千米，但如果与巴黎的香街比，这里的街道就显得太窄了，满街是穿梭的汽车，在街心花园的喷泉下，插足都有点难。马路两旁还停满了各色小车，行走在街上几个小时，店铺一家接一家，令人眼花缭乱，更有“人满为患”之叹。尼斯最大的商店自然是拉法叶百货公司(就是巴黎老佛爷百货的连锁店)，6层高的商厦里琳琅满目，灯光亮得目眩，名牌的物品不输巴黎。尼斯是欧洲富人的喜爱之地，物价自然不会低，我见到商店里最便宜的商品是6条一盒的男用手帕，精致的logo绣着银线，标价36欧元。和戛纳一样，同在蓝色海岸，尼斯也有非常漂亮的海滨，地中海深蓝的海与长长的沙滩弧线，把这座小城揽在怀里。霓虹亮起的时候，步行在夜色中的海滨路，一边是上百家紧挨的酒吧，耳畔是不绝的深沉涛声，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香气，恍惚中我诵读出“今夕是何年”的诗句。

　　尼斯旧市中心的小吃店里有南方风味的尼斯名产“索卡”，这是一种以豆粉、橄榄油搓成的烧烤大薄饼，街上卖“索卡”的老妇人不断地招呼游客，一张薄饼3.5欧元，吃的时候香气十足。我们在老街逛了大半天，喝了当地人用古法酿制的饮料，酸酸甜甜的，还有点涩。老街上有许多出名的餐厅，这里的海鲜相当出色，鱼汤、生蠔与螃蟹都是可选的料理。尼斯的色拉也很有名，除了时令蔬菜如番茄、洋葱、黄瓜、豌豆等，还要加黑橄榄、白煮蛋、大蒜、鱼肉，最后撒切碎的罗勒香菜，吃的时候已分辨不出食材，只觉得鲜脆爽口。这一天，海鲜晚餐的价格不菲，人均38欧元。

　　尼斯在我心目中颇有传奇色彩，因为看过一部奇特惊心的法国电影《香水》，曾特意买了德国作家聚斯金德的原作来读，小说的副题是“一个谋杀犯的故事”。故事就发生在尼斯西北部的小城葛拉斯，被称为“香水之城”，环绕着小城的香水工厂不下30家，那里的山野幽谷中种满了各式香花，是制造香水的原料。这里的香水价格比巴黎便宜约两成，有很多游客去那里“秒杀”。只因从尼斯到葛拉斯还有70公里的路程，我们第二天还要返回马赛，去葛拉斯就成为未竟之憾，留个念想吧，等待下一次的法国南部行。

　　作者：吴联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