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米兰参展之行(2)

　　米兰的展览业是庞大的。有几句话形容意大利：意大利的足球是看不完的，意大利的展览是开不完的，意大利的美食是品不完的。我们来这里，也是借展览会，来开创新的市场。而它的美食在我们中国人来讲，可能是小巫见大巫了罢。意大利，给我以希望。

　　我是和参展团一起来参加展览，一车的中国人一起出发，一起吃中国餐，一起回宾馆，所以，不用觉得寂寞和孤单。

　　我所了解的米兰是片面的，是大巴上看到的。沿途看到墙上到处是红红绿绿的涂鸦，数不清的没屁股的小汽车，和偶尔拉狗出来溜早的人们。

　　米兰的老妇是一道值得一看的风景线。她们穿着很讲究，考究而舒适的服装面料，鲜艳衣服色彩，戴上夸张的手饰。通常除了婚戒外，还要另戴上两三个大戒指，大大的彩色石头镶嵌在上面，也有的银质的带有做工细致而独特的图腾图案。手链也是几串串地戴，配着浓浓的眉眼，个个妆容雅致。不禁想想自己的老年，好遥远，有些向往。米兰不愧是时尚之都，让人钦慕。

　　到一个新的地方，每个人都喜欢与自己原来生活的城市进行一番比较，尽管有时没有可比性。米兰是意大利北方的内陆城市，虽然此时是初秋，但长袖衬衫还是穿不得。中午阳光很强，街道两边是高大的梧桐，黄叶吹了一地，早晨有专人背着大风筒的机器把叶子吹到一旁，代替打扫。和其它欧洲城市一样，居民窗口和阳台上都装饰着粉色、红色、紫色的小花，别致的欧洲啊，真是让我们艳羡。而我所居住的上海呢，早上是繁忙的，人们拿着早点上班，包子油条跟着挤公交车；上班时，街上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了，会偶遇唱着歌的洒水车；上海啊，小区的物业也不让我们在阳台和窗台摆很多花，怕是花盆掉到下面砸到人；更不准在窗台上自行拴绑起花架，没有自己创意的空间。

　　米兰日落时间比较晚。每天的展览会结束后，再去一个粤式餐馆“金狮饭店”吃完晚饭，先喝汤后吃饭，大快朵颌之后，已是人困马乏，回到宾馆晚上八点多，但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仍有兴致去外面走走。虽然郊外也没什么看的，单是为了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消磨单身在外的寂寞时光吧。听说这里的效外没有那么安全，导游的钟告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这里的公园里有吸毒的人们，郊外偶尔也有抢劫。中国人所谓“为国争光”的红灯区，在米兰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见到了另一道独特的风景。傍晚的路边，落日的余晖还在，绵延的草地，一堆一堆的篝火，火红色、一位位金色头发的女郎，摇曳在路旁。原来篝火旁边披头散发的女子们，便是妖野的意大利妓女，招揽“生意”，竟也如此地有创意。由于这一带是宾馆区，有很多度假无聊的人们，再加上荒效野外，便多了这种奇特的风景，听说她们来自意大利的南部的贫困地区，都有着辛酸艰难的身世。于是，看到这些，不免觉得欧洲也不过如此，强大的巨人，也生痔疮。

　　接触和见识意大利人，是在几天的展览会上。真地是：热情有余，严肃不足。每个参观者在我的摊位前都是惊呼，哇，Very good, wonderful, amazing! 但我却不知道这次的真正收获在哪里。此行之前已在上海一起吃过饭的意大利客户，说好了要买我摊位上所有的样品，发票单据全部备齐，而我一直帮他保留样品，拒绝了几十个当场要买样的人。然而，最后一天竟被告知不买了。另外一名客户也是说好，如果没有其它客户购买，他是第二候选人。然而，竟然也在展览最后一天通知我不买了。我被弄糊涂了。一时慌了阵脚。幸好还有三个小时时间卖样品，于是，我不惜手机国际长途漫游，给每个有过意向的意大利人打电话。。。。。何等幸运，“顺利”完成任务。 三个小时里，我坐立不安，因为我的样品货值有5千欧元左右，所以一定要卖掉样品。万幸。 这种经历全是拜意大利人所赐。 历险一般，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怪人家说，意大利人是欧洲里面最没有时间观念和最没有信用的。希望不是太片面。

　　9月6日启程回中国，告别桔红色的Residence，告别绿色的米兰机场。7日，上海，也是阳光灿烂。

　　想到斯汤达大叔在<红与黑>中的一句话：看一眼Napoli，然后去死。遗憾的是我没有去Napoli，只见到了米兰；所幸的是，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