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湖南的凤凰特美，借五一前淡季，笔者老两口决定自助游一趟，以便好好欣赏一下湘西风情。

　　4月15日，笔者自武汉乘火车到怀化，再由怀化转汽车到了凤凰。一下车就有一中年妇女上前说她家有实惠的房子，看不好还有她“姐家”江边的家庭旅馆供选择。心中知道这是“拉客”的，可看她似乎并没多少恶相，跟着去吧。

　　谁知去了以后，一系列怪事和不愉快就开始了。

　　首先是遭遇门票蒙着卖。“女拉客”领我们看她“姐家”的房子倒可以，60元一天，带厕所冲洗，二楼的窗外就是江边的万名塔，飞架在沱江上的虹桥近在眼前。可是刚放下行囊还没来得及洗刷，猛地又闯进来一个女孩，说今天看了凤凰古城，明天就可游“冬就苗寨”，148元，包括门票、一顿午饭。我们说有教师证，小姑娘说是乡村游，教师“没说法”，可给你学生票待遇，优惠你20元。想到湘西人朴实，全国的景区门票都很规范，就买票吧。可到凤凰街上一走，发现周围有很多苗寨揽客门头，顺便问了一家旅行社，回答“到冬就”是80元；再问冬就接待处在哪，人家不说，但我们身后隐约传来“又受骗了”的轻声细语。桥南桥北几经周折，终于在虹桥南边三王庙对面找到了“冬就苗寨旅游接待处”，值班的小伙子也是回答148元。我们说了旅行社的报价，小伙子煞有介事地打电话请示老板，说老板同意80元。我们说你不能这样蒙人，亮明已购门票和记者身份，要求享受旅行社游客待遇。小伙子按门票上圆珠笔标注电话找业务员“兰”，“兰”竟不承认卖过我们票。过一会小伙子跟回接待处的“兰”“借”钱还我们差价，“兰”竟拿出“就像你在街上买了服装”的理论来辩解，坚决不借。小伙子最后同意“不要把事情闹大”，写下欠条，于次日早晨将96元送到旅行车上。头天旅店老板就说，明天你看吧，什么价格都会有，太乱了。

　　二是野狗也逛街。安排住下，马上下楼欣赏风景。万名塔是凤凰古城通票九大景点倒数第二的沱江泛舟的登岸码头，人多景美。可是，美景里却有不和谐镜头，对岸一条高大的牧羊犬在上窜下跳，时不时地骚扰坐在下江台阶静静写生的大学生们。而我们正拍着照，不知啥时候竟来到此岸我们眼前，万名塔码头一片混乱，正下船登岸的游客惊恐避之不及，欲下河欣赏古塔虹桥吊脚楼倒影的女人们惊叫一片。

　　晚上，河灯人影，街上摩踵接肩，人流里传来小伙子的阵阵“哎约”声，对同伴说“狗咬得这么疼”。次日清晨静静的江边、胡同里，我发现狗比人多。投诉？女值班员似乎根本不信，说是前段整治过。好像我在说谎一样。

　　三是脏鱼上锅台。凤凰之美，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美丽的沱江，可是它却污秽不堪。更不堪的是，清晨静静的沱江上两三条独木舟来来往往，似很美妙，可是仔细瞧来，它却是撒网捕鱼的。而这是什么水呀，虹桥下的江水拐弯处，小船颇像北极的破冰船，是拱破厚厚的污秽漂浮物而行进的。我指给妻子看，妻子的反应是，看来这里的鱼不能吃呢。而“沱江鱼虾”，恰恰是凤凰街头饭店、商店里的一大卖点。自江边洗床单回来的旅馆的女老板边挂晒边为此遮掩，说，江水一直很好的，就是昨天上游的发电厂没有放水，江水才显得脏了一点。其实下午我们坐游船的时候就发现江中心也是浑浊看不清鱼虾的。

　　四是硬币没人爱。更为奇怪的是，堂堂的人民币在凤凰要打折扣，不能通行。在凤凰消费，人民币硬币一律拒收。此现象到张家界也是，成规模像样一点的饭店对于硬币也排斥不收，解释是硬币容易丢。旅馆老板说，公交车也一样，只认纸币。就大的超市和银行收。超市收了也找不出去，都是到银行兑换成整的。我们到超市购物没拒找的几毛硬币，花了几次没花出去，只好背回了山东。

　　凤凰这么有名，该是成熟的景区。可是这次自助游让我很失望。回来一了解，我们还算幸运的，许多人曾受过拉客的威胁，甚至遭皮肉之苦。当时旅行社的咨询人员劝我们权作为湘西“做贡献”了。但我们认为贡献不能这样做，这不仅是我们一个人，它关系千千万万的游客，更牵扯旅游市场的品质和凤凰湘西的形象。更不能我们做了贡献，还被叫成猪。据说在凤凰把当街拉客叫“傍猪”，行里一般不说“拉了几个客”，而是说“傍了几条猪”。

　　从投诉电话看，凤凰的旅游接待部门似乎很麻木，已经见怪不怪，为蒙游客、狗咬人、污染等混乱现象遮掩，还没小旅行社的服务人员着急、有责任感。旅行社的服务人员说，拉客禁止过，可下岗职工出身的拉客人员到政府门前一静坐，就不禁了；饭店也不让乱搭乱建，可是管得不坚决，弄得江水越来越脏。一位旅行社接待人员忧心忡忡地跟我们说：“这样下去，凤凰非臭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