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

   ——当代大学生看西藏感言

　　小熊/文

　　初来乍到，总会觉得一个陌生的城市很大，走到哪里都唯恐迷路，在拉萨也是如此。同伴则轻松的说，拉萨市区很小。一次慕名去天海夜市吃烧烤，身处东南的我们要打车去西郊，开始时还心有惴惴，等下车才发现车程还不到20分钟，打表14块足矣。这一路我才把点滴片段串起，原来布达拉宫那么近，西藏大厦在那，那一条街都是卖电脑电器的，我们曾在那吃过饭……

　　东与西的界线开始模糊，原来拉萨市区这么小。我不禁又产生了用脚步丈量这个城市的想法。可以下午在八角街采购，傍晚去玛吉阿米吃饭，然后溜达到布达拉宫看夜景，在夜雨来临之前赶回住处，再看看月光下的拉萨河。

　　可是，拉萨城真的小吗？我并不能轻易给出答案。

　　在拉萨，总有时空错置的感觉。在布达拉宫里，拉下的牛毛帘子遮住了阳光，室内是从未熄灭的酥油灯，檀木佛像散发出怡人的香味，镶满宝石的黄金灵塔中有3百年前圆寂的五世达赖的真身，复杂的坛城在讲述抽象且神秘的死后生活。这些都让我的心出离21世纪的拉萨城，进入一个更为渺远的天地。仿佛一睁眼就能看见雪地中有一串脚印，前面的男子满心欢喜的走向八廓街上心爱姑娘的家。

　　身处拉萨，我的心总是轻易的逸出现世，它不再拘泥于具体时空，变得开阔、自由常浮想联翩。

　　第一眼，是蓝天白云。远处的群山披着阳光给的金衣缠着云彩送的薄纱，让人感觉天地如此广阔，世界无限大。

　　第二眼，是大昭寺内的酥油灯。它比外面的阳光昏暗很多，闪烁的光亮让人仿佛置身洞穴，散发出的气味难以名状。在佛祖的注视下，气氛更加奇诡。

　　第三眼，是信徒手中转动的玛尼轮。因为时间的缘故，原本金色的筒体有些发黑，它和主人不知已走过多少轮转。在喃喃的六字真言声中，一位虔诚的信徒轰然拜倒在地。

　　第四眼，是罗布林卡的林荫道。透过繁茂的树丛瞥见一汪清池中华丽宫殿的倒影，喷泉中的水滴飞溅在五彩的花上，让人疑心是到了江南水乡。

　　第五眼，是店家招牌上玛吉阿米苦苦的脸。她的心上人不在身旁，他们的爱情因为诗句而流传四方，他们的爱情也因此成为人们追随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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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萨城还有更多的故事和样貌。它是一座天空之城，过去、未来都层叠在当下的时间。身处其间，你总会感觉到自己接近云彩和天空，在凝视佛像的恍惚间，体验神思的突然逸出。这一座城，被信仰所萦绕，因酥油灯而永世光亮，从玛尼轮的转动中获取不竭的能量。在一些人眼中，它就是整个世界。循环往复的转经朝拜，消弭了具体的时空。

　　离开拉萨之后，我常常会向西眺望，幻象在空中看到这座天空之城。我知道，它就在那里。就在那天空最明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