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
喘气,怎么使劲都不够
刚开始产生高原反应的眩晕感时,我没有太在意,也没有放慢脚步,只是往嘴里丢了半块巧克力。可是,向上攀登的道路越走越吃力,耳中一度已听不到风声,全是自己心脏怦怦的急跳声。远处,藏青色的山层层绵延,白色的雅鲁藏布江辗转其间,如一幅亘古不变的画卷,但我却完全顾不上欣赏,眼睛里只有那条似乎没有尽头的路。“累吧?崩溃吧?体会了崩溃之后的振作,你就算是领略了户外的真谛了。”同行的徒步达人这样鼓励我。
翻过第二道垭口,山坳里出现一片宁静的海子,约50米宽水面泛着浅浅的蓝绿色。此前我们经过的大部分山坡都是流石遍布——大块岩石经年累月被风化侵蚀成遍地碎块,没想到还能遇见这样的水草丰美之地。可没等我们走近,突如其来的一股大风夹着坚硬的小冰雹从天而降,宁静的水面瞬间沸腾,冰雹打在我们的冲锋衣上,噼啪作响,反弹起一道道白色抛物线。我拉低了帽檐闷头前进,刚适应了这种行走的姿势,却发现阳光已经再次暖暖地洒在身上——前后不过短短的15分钟,回身望去,海子又宁静如初。
20:25
在原始密林里摸黑潜行
“这林子里可能有熊。有一次我过桥的时候,遇到一只这么大的黑熊,后来它转身跑了。其实树林里的动物在遇到人的时候,会比人更害怕。”扎西次仁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熊的高度,大约有半米。这个23岁的藏族小伙子是我们此行的高山向导,矮个,黑圆脸,很敦实。我看了看周围那些高大的树木,随着海拔的降低,路边低矮的灌木丛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林芝云杉和冷杉的海洋。
我喜欢走盘绕在山边的小路,在那些路上看风景是最好的,当然,往往也是最险的,最狭窄处仅够双脚并立,手杖带起的碎石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下去很远。此刻走在密林中,脚下有时遍布着横七竖八的大石,有时是盘根错节的树根,有时是湿滑的泥土,走起来总是深深浅浅、趔趔趄趄。
夕阳的余光越来越淡,雅鲁藏布江的水声越来越响。扎西次仁有些着急地催促:“要快点走了,到营地估计还有2个小时路程呢。”此时,树和石头几乎被黑暗糊成了一片,脚下有什么东西不断地绊着腿。连滚带爬地走了大约1个小时,后面赶上来的队友带来一些头灯,我才看清路上那些绊人的家伙,原来是横倒着的各种朽坏的树干。
抵达营地已经是晚上10点,星星很亮,篝火很暖,可是我只剩下喝一口热汤的力气,此时,没有比迅速钻进帐篷狠狠睡一觉更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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