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鲁依日记Ⅲ》之 拉切罗萨的鲁瓦僧侣和精灵军人

    文/王屾

　　一点儿说明：

　　《德鲁依日记》是我个人的魔幻版日记，于其中我制造了一个与我们生活空间相交织的德鲁依世界，算是一点点梦想照进了现实。在日记里，鲁瓦族是藏族的代称，拉切罗萨便是拉萨，大德维寺是大昭寺等等，也许用这种手法呈现西藏游记，会有别样的味道吧。

　　星空诗歌 第十四日 07/14/2008

　　瓦伦丁的天空比其他地方更加湛蓝，而且离得那么近。抬起头的时候，好像头顶就是一泊洁净的湖。没有飞鸟划过，宁静如初。从前就听很多商旅的人说，这里的天空圣洁得令人生畏，你会不厌其烦地不停怀疑：这里难道还不是天堂么？

　　而如果身在拉切罗萨，会更加被这里的神奇所打动。

　　其实在欢天的日子，每日看着鹅黄色的空气中到处漫动着绿色味道，耳畔静静地只有远处瀑布的空鸣和轻灵点缀的雀啼，已经足以傲视一切胜地秘境了。然而，鲁瓦族神秘古老的艺术气息，深沉自信悠长地，让桀骜的不屑很快面露惭色。

　　拉切罗萨，坐落在高原上的城市，长久以来沐浴着最纯鲜的阳光。瓦伦丁像骄傲的雄鹰，飞翔在高山之间。而雄鹰的眼睛，就是这座汇聚高原之神韵的城市。

　　高原之神韵，此前没有人告诉我，也许一个长久生活在平原森林中的精灵，永远无法体会。我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超越种族的智慧，像播撒花粉的春风，把瓦伦丁的高原神韵写在游吟诗人的马背诗卷上。

　　精灵族的探险家圣埃尔丁是个充满了魔幻色彩的人，也是令无数女性为之倾倒的魅力男子。他在自己的旅行笔记上这样描述拉切罗萨。

　　“我从没有嗅到过如此令人沉静的气息，明明心潮澎湃却倔强地想要想一个修行的僧侣低下头去。远处是青色的连绵群山，山腰上垂挂着云絮。坐在蜜蕉树下，眼珠一动不动地追着那些游弋的云儿，可以打发一整个下午。

　　初到这个城市的前几天，仿佛亵渎树木的恶徒受到了山林之神的诅咒，我感到胸闷气短。大概就像那些在街头表演胸口裂石的米赛族人的感觉，我恨不能将自己的心肺从身体中解放出来，捧着急促渴求空气的它们，深深地吸上一口干爽的山风。

　　鲁瓦族人的神秘源自他们的信仰。被称为哈默的宗教从鲁瓦人选择了文明开始就一直陪伴着这个高原民族，他们修建了奇美粗犷的神殿庙宇来供奉莫尼撒——庇佑鲁瓦人的神明。哈默教的文化艺术很难为外族人理解，这令人沮丧，因为甚至在街头行乞的老人都可以滔滔不绝地诠释哈默的教义，而我却很难理看清那个世界的花草叶脉中流动着怎样的神谕。”

　　也许这就是鲁瓦人固守着相对原始的文明，却安然得以延续的秘诀吧，神秘深邃令人敬重，甚至还有畏惮。你也许并不怕他们落后的棍棒和枪刃，但是你怎么能躲避来自他们宗教的强大威慑，也许是永世不得安息的致命诅咒。

　　当地鲁瓦人的首领们接见了我们这些来自东北方的来客。精灵国一直将瓦伦丁地区视作国土的一部分，法墨帝的议会不能容忍部分在鲁瓦人中散播的分裂独立思想。因此，在鲁瓦人爆发了震惊精灵国的暴动后，大量的精灵国卫队进驻了瓦伦丁。

　　也许如此，这个原本神秘的城市也变得熟悉多了。街头空场的图腾边上，除了手持转经轮的鲁瓦僧人，也笔挺地站立着衣装肃穆的精灵弓箭手。他们的金色长发和尖耳朵看起来非常惹眼，不过也许这会警告那些心怀鬼胎的暴徒，这些英勇的精灵战士的弓箭和短刀决不会允许任何伤害平民的行为嚣张下去。

　　首领们引领我们来到了拉切罗萨旧城中心的寺院——大德维寺。这是瓦伦丁地区早期的一位圣贤王者吉里峇布为迎娶精灵公主赛缇而修建的寺院，里边供奉着赛缇公主带来的巨大莫尼撒神像。

　　许多的信徒聚在大德维寺门口，镶着金色的大门和屋檐默默接受着朝拜者的伏地之礼。所谓伏地之礼，就是要将“天灵、神核、明源”全部敬献大地。天灵，也就是头颅，要伏地叩首；神核，也就是心胸，要与地脉合一；明源，也就是四肢，要汲取大地之气。鲁瓦人以为伏地之礼，可以向莫尼撒表明虔诚之意。如此不惜肢体之屈，换取神明的庇佑，不得不感慨鲁瓦人对信仰的执著。

　　寺院的周围，是一条轮回的街道。街道的周围密布着各种各样的摊位，肤色黝黑的鲁瓦商贩在向到此朝拜和参观的人兜售各种极具民族风情的饰品。明亮的银饰、色泽油亮的玛瑙、还有粉珊瑚、绿晶岩，以及最负盛名的宝石天云珠。本地的向导告诉我们，这些小摊位上的宝石一般都是仿制的，精劣不一，但很难遇到真品。

　　我奇怪地问，难道鲁瓦人的信仰会允许他们贩售假冒的宝石么？

　　向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也是鲁瓦族的一员。他完全可以忽略我这个冒失而无端的提问，但他还是咕哝了一句：自然之神又给了你们多少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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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鲁依手记：我被向导的一句话震慑了。也许我们一直在用自己的利益准线去衡量别人的行为，然而却从来没有停下想想别人的感受。我看到两个鲁瓦族的小孩围在一个精灵剑士的身边欢笑着相互追逐，他们的父母是不是在家中叮嘱过“离那些精灵远一点”？曾经在暴动中烧毁的房屋，究竟留下了谁的愤怒？是莫尼撒，还是自然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