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扁担
美女和扁担,两不相关
“扁担”和美女,本是两不相关的,各走各路,各行各事。然而有了一条汉正街,美女们靠它穿衣打扮,“扁担”们靠它养家吃饭,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扁担”和美女在这里并肩而行,虽然彼此都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在电影《青红》之前,王小帅拍过一部《扁担姑娘》,讲述了一个叫冬子的“扁担”和歌女之间的爱情故事。电影中的“扁担”很自卑,对生活缺乏勇气,对明天的生活找不着北。中国的电影向来习惯了苦大仇深,看过之后我不太以为然,不过还是勾起了我到了武汉一定要去看看“扁担”的欲望。
扁担是一种原始的运输工具,我们常说的“肩挑手提”,前面二字指的即是扁担。而在武汉“扁担”是一种职业的别称,他们存在于汉正街,他们穿着朴素的衣服,肩上扛着一根扁担,上面绑着绳索,有的还绑着一瓶茶水。扁担们的工作是帮助主顾把货物搬运出汉正街,当然,在交通工具尚不发达时,他们也会把货物挑送得更远。他们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也没有固定的收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有些像时下流行的“SOHO”。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SOHO”,甚至不知道“SOHO”和“SOHU”的区别。
踏入汉正街伊始,街口是川流不息的小四轮和随处停放的板车,我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些运输工具的进入会不会导致“扁担”的淘汰?我问街边一个摊主,这里还有“扁担”吗?摊主热心地告诉我,往里走,“扁担”主要集中在服装和布匹区。
从见到第一个“扁担”开始,更坚定了我对中国电影的鄙视。“扁担”们是快乐的,他们尊重自己的工作,尊重肩上的运输工具和主顾,对生活也没有失衡感,我问他们有没看过《扁担?姑娘》这部影片,他们一概摇头,并且告诉我已经很多年没看过电影。他们只知道要踏实地生活,勤恳地工作,悲天悯人是文艺工作者的事情。
“扁担”的收入不高,挑一趟货物的收入也就三四块钱,运气好一天能挣上五六十,普遍每天的收入在二十块左右。对采访和拍照他们并不拒绝,有的还会主动搭上来和我们聊天,聊汉正街的故事,聊他们的生活。32岁的代师傅来自湖北孝感,高中毕业后南下广东,“广州的几幢高楼都有我的贡献呢。”结婚后,为了照顾家庭生活,代师傅来到汉正街成为了“扁担”中的一员,一趟货物重则百把斤,轻不过几十斤,帮客人挑到路口,事先都谈好了价钱,于是很少出现扯皮的事。几年下来也积攒了一点钱买了辆板车,扁担还是插在车上,“轻点的货物,还是用扁担挑的。”
我对他们提出了我的疑问,既然有了更好的运输工具为什么还要保留扁担呢?代师傅说,汉正街人太多,小四轮和板车经常走不动,扁担挑起来还方便些。为了印证这一观点,代师傅还指了指前面,那里每天11点都堵车,一步都走不得。我问,可能也是一种习惯了吧,你们习惯了这种肩挑的生活,汉正街也习惯了你们这种肩挑的方式。代师傅没有言语,点了点头,然后把扁担从车架上拿了下来,放在手掌心磨了磨,那种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从汉正街出来,朋友打电话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我在汉正街,和“扁担”聊天。朋友惊诧地说,我只听说过“玉米”、“凉粉”和“盒饭”,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个“扁担”啊。我哭笑不得,这个疯狂的“超女”夏天。
汉正街也有美女,他们用流利的武汉话和摊主讨价还价,多半是买些小物件。旋即,打个车奔江汉路步行街而去,也有不急的,端着碗热干面边走边吃,宛如在自家饭厅里,外地人可能觉得奇怪,但在本地人眼里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淑女形像?武汉的美女们本来就是又香又辣的,“淑女”是她们的心灵而非外表。像每个城市的步行街一样,购物、休闲、养眼三大功能,汉正街一个都不能少。但美女们对汉正街是又爱又恨,爱它的休闲,爱它的东西便宜而集中,爱它们养眼,但又恨它的不入流:人太多、水货多,不如江汉路那样青春与古老完善地集中于一起。于是内心一边不以为然一边又离不开它,让人又爱又恨的汉正街,真象一个情场老手,让美女们矛盾重重。
有人说,一条江汉路的变迁可以折射出整个汉口的历史。江汉路本名“广利巷”,英国人在汉口划分租界后,改名为“太平路”。后来英国人为讨好地皮大王刘歆生,又将此路起名为“歆生路”。1927年英租界收回,这条由江边一直通向循礼门的长街才有了“江汉路”的名号。在2000年年被规划为步行街后,它成了汉口最闪亮的一张城市名片。
昔日的辉煌掩藏在色彩斑斓的广告牌和橱窗后面,江汉关一如它那安静且巨大的阴影,除了名称,已经很少被人记住。购物中心、写字楼、美食、娱乐,这些更年轻更新鲜更时髦的事物构成了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们不会考究他刚走过的路面和哪位古人有关,他们更在乎,两旁的商铺今天有没有打折。
步行街,从字面意义来理解,是不能通车的。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走完这几千米路程,于是有了电瓶车,两块钱一个人,开得很慢。一路过去,印象是一家紧挨一家的商铺,招徕顾客的音乐,还有河流般的人群。那些漂亮的西式建筑,门口悬挂着“XX银行”、“XX药店”的招牌,历史留给我们的,到了今天不过是一堆简单的物质支撑。
风格各异的建筑,石柱回廊,拱顶圆窗。镶嵌在外表的墙、砖、铸铁及细节装饰,让人忍不住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一番。这里像是一场万国建筑展览,欧陆风格、罗马风格、拜占庭风格、文艺复兴式、古典主义、现代派……这里的建筑也像这座城市,南来北往的客人都留下自己的印记。46米高的江汉关矗立于路口,凝重庄严,楼顶的钟声在武汉三镇的夜空上飘扬达半世纪之久;建于1913年的日清洋行与江汉关隔街相望,壁柱分格,线条丰富,文艺复兴式风格;建于1946年的永利银行(民生银行)是解放前武汉最后一栋大型现代派建筑,对面的台湾银行交融东西方古典主义,楼顶两侧各有四个女性用背部托起地球仪的雕塑,风姿绰约;出自建筑大师卢镛标之手的中国实业银行和四明银行,分别建成于1935年和1936年,造型简洁明快,它们的意义不仅限于建筑本身,这两栋大楼一举扭转了汉口建筑由洋人垄断的局面……
任周围的大厦高高耸起鳞次栉比,在今日的繁荣面前,我追忆着往昔的光辉。闭上眼,是“车马如梭人似织,夜深歌吹未曾休”的诗句。那是上世纪30年代的江汉路,有人把它称作“小香港”。繁盛一时的人民饭店、璇宫饭店,孙文先生题笔“精益求精”的精益眼镜店,国货百货大楼,冠生园,四明银行……尘嚣远去,几樽象征“老武汉”的铜雕,几分古朴和怀旧的情调,所谓的“传统和现代”的结合,带着几分夹生——这是大多城市的硬伤。
还是慢慢走吧。下得车来,美女们从身边一一走过,一家挨着一家商铺地逛,并不见买什么衣物,也许他们本来就不是来买衣物的,她们的打扮已经够炫了,在步行街,只为在人群中再“秀”一把,秀过瘾之后,回到家里还能多胃口大开多吃一碗饭,然后再担心长胖再来“秀”,可谓良性循环让扁担与路人大饱眼福,回家也开开胃口。一个绿色的消防栓边上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孩童,抱着消防栓兀自笑个不停。不远处,两个老人在绿荫下面已经睡着,身边游人走过,不抬一下头。再往前一点,是一个下棋的铜雕,一堆人围在旁边,一眼望去,分不出哪个是真人,哪个是铜人。前面还有玩滑板和滑轮的街头少年,吹着口哨,呼啸而去。
我们的幸福,其实都是一样。(来源:远方网 摄影: 枫丹 小兵 BabyAnt 行者: 梦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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