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玩转巴黎
现在,我牵着女儿的手,对她说:“看,这就是卢森堡公园。”
公园与记忆中的景物似乎没什么变化。巴黎总是这样,多少年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就像一个风韵成熟的贵妇,隔了五年,十年看上去,还总是那么优雅。公园中央的那个喷水池,依然不知倦地喷着细细白色的水柱。水池周边放了一圈绿色的铁椅子,而此刻是夏日的正午,椅子上空无一人,任有喷水池在毒日头下寂寞地喷着水。倒是边上树阴底下的长椅上,有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沉浸在手中厚厚的书里,身边有一个精致的小竹篮,盖着一块餐巾,想必是午餐了。有鸽子跳过去啄她的篮子,她浑然不知,书外的世界仿佛不存在。邻近的椅子上,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颤颤巍巍打开一个纸包,撒出一把玉米,四周的鸽子像是接着了什么号令,扑拉拉全飞过去,巴黎总是在这样的闲散和慵懒中,让人不觉时间的流逝。再远一点的雕塑旁有一对年轻人在忘情拥吻……巴黎的地铁,火车站,桥上,公园里,广场上,你总能碰到一对对热吻的年轻人,难怪当年Robert Doisneau 抓拍的那张《市政厅广场热吻》的黑白照片风靡全世界,被挂在了多少人家的客厅里。
卢森堡公园出来,拐个弯就是圣-米歇尔大街。索邦大学、巴黎六大、七大、巴黎高等行政学院等都在这一带,这便是有名的拉丁区了,巴黎左岸。读过几本书的人,游巴黎若不来拉丁区,若不来踩踩爱伦坡笔下的小街,不来坐坐萨特和波娃尔当年出没的咖啡馆,总会有些白来巴黎的感觉。没读过几本书的,来过了,回去,再吐出“左岸”这个词语的时候,会多了几分底气。“左岸”似乎已经成为上海、北京大大小小白领喜欢挂在觜上的时髦名词。其实法国人倒并不怎么说左岸、右岸的。
牵着14岁女儿的手,在圣-米歇尔大街闲逛,闻着书香,踩着历史。在女儿的心中和眼中,也许有憧憬,憧憬将来巴黎大学生活的浪漫。在我,则是若有若无的回忆:哦!这条小街,当年去上课时好像走过;哦!那家咖啡馆,好像考试结束后和同学一起来喝过咖啡;还有这家书店,大概来买过书……
胡思乱想间,停步在一家旧书店的门口了,宽宽的人行道上,放着几大盒七八成新的旧书,随手抽出一本,竟然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翻到封底,标价0.5欧元。我像一下子好发现了宝藏,接着淘,是一本司汤达的《红与黑》,0.8欧元。再接着,左拉的文集0.8欧元。女儿不懂法文,但她会凭封面来挑书,挑了一本封面上有猫的书,因为猫咪是她的最爱。打开是一本有关猫的各种掌故的书,一定都点意思。
付了3欧元,捧了一堆书出来。门口,一个老者,守着一大塑料袋,装了足有二、三百本书。我和女儿担心地想,这么多书,他怎么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