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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市纪委已针对干部出国 (境)工作,拟订了一系列强化管理的细则,比如,公务活动应占在外日程的三分之二以上;出访一国不超过6天,出访两国不超过10天,出访三国以上不超过12天。贵州要求领导干部因公出国学习考察后,要撰写心得体会和考察报告,在当地主要媒体上定期摘登,确保领导干部出国考察学有所获。新疆则要求实现出国经费零增长。
遏制违规出游多点技术含量
看完这样的 “内部自律”文件,总感觉有点像小孩过家家。想要以此类 “雕虫小技”来应付已成国际笑柄的公务考察团,未免太小儿科了吧?
“公务活动应占日程的三分之二以上”是否意味着 “三分之一的公款旅游”是被允许的?再者,如果 “考察赌城也很合理”,那么还有什么不能算公务活动呢?而在媒体定期摘登考察报告,大概只会让秘书同志受累——即使没跟着出国,编几句十足官腔的心得体会,也应该是当领导秘书的 “基本功”。
与其公布官员心得体会和考察报告这样的官样文章,为什么不向 “魑魅魍魉2009”网友学习,直接公布出国考察的费用清单?
无论培训还是考察,均需外方和承接旅行社签字,然后向社会公开,接受纳税人监督。尤其是,应该制定明确的罚则,一旦发现违规出国考察,应该双倍返还所耗费的财政资金,并且依照贪污腐败予以严肃惩处。
监管公款出国何不让纳税人参与
近年来,舆论曝光了这么多的公款出游丑闻,丑闻暴露了那么多严重的管理漏洞,丑闻一次次证明了 “出国考察报告”的欺骗性和形式性,贵州省吸取的教训竟是 “要求撰写考察体会”,只不过加了个 “在媒体上定期摘登”,就当做制度创新,并美其名曰 “监管干部出国的长效机制”——如此无视公众要求和侮辱公众智商的规定,怎能不让纳税人愤怒。
当考察报告已纳入旅行社的一条龙服务项目时,怎么还能作为监管手段。即使旅行社不提供服务,难道领导不会让秘书代笔,秘书不会从网上凑出一篇考察报告?所以,以 “刊登考察体会”防范公款出游和监管干部出国,堪称史上最白痴的反腐规定。
其实清单丑闻的曝光也证明了,纳税人监管对遏制公款考察最有效,可就是没人接受这个教训。清单丑闻后各地都出台了旨在严管出国考察的规定,丑闻主角之一温州的规定是 “公务活动时间须占三分之二以上”——可官员哪一次出国考察不是说以公务活动为主, “三分之二”这个看上去很硬的数字化约束谁来监督、如何监督?
新疆出台的规定是 “公务接待出国考察费用零增长”——这同样是一个徒具观赏性的花瓶规定,纳税人缺位的监督语境下,谁来监督和保障费用的零增长,难道寄望于官员的道德自觉吗?事实证明,任何把纳税人置于一边的监管制度,最终都不免流于形式。为什么没有地方让纳税人来监管公款出游呢?
让公众拥有切实的知情权和监督权就够了
以当地纪委的名义下发的《通知》仍属体制内监督,当地纪委拥有对 《通知》的最终解释权, 《通知》的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要遏制公款出国旅游很简单。不用每次都 “进一步加强”,而只要让公众拥有切实的知情权和监督权就够了。
尊重公众知情权最好的办法就是打造一个透明政府,真正实现政府信息公开。
这里的信息公开应是全方位的,从考察费用的预算到考察费用的审计结果,从 “出国考察”的报批到成行到成效,包括行程、人员、目的、花费等在内,均应公开。
保障公民的监督权,则需要完善责任追究机制,让监督有个着落。对于公款私游者,在客观上完全符合诈骗公共财物的特征,按律应属贪污无疑。只要达到5000元的最低立案标准,就应该立案追究。而不是仅仅作为“不正之风”,以党纪处分代替司法问责。即便是不构成犯罪的轻微违法,也要在行政问责或纪律问责之后,及时追缴出国私游的官员已享用的花费。若对出国公务考察变公务旅游的问责,只是停留在警告、批评的轻微处分上,又怎能遏制愈演愈烈的公款私游。
同理,检验反腐政策的优劣也很简单。一个通行的标准就是,这项政策有没有尊重公众的知情权与监督权。如果没有,这个政策很可能作用有限。
彻底废除基层官员出国的“福利制度”
所谓党政干部出国考察,早就演变成了公费旅游,这是妇孺皆知的事情。每年3000多亿元的公款,就这样被一些官员在“潇洒走一回”中化为乌有了,这也是公开的秘密。既然如此,如果还要羞羞答答、遮遮掩掩地拿它说事,那未免太侮辱老百姓的智商。
改革开放30年了,中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可是,我们何曾见过外国的基层官员来我们这里考察学习?没有!我想,不是外国的官员不想像我们的官员那样,拿着纳税人的税款到处旅游,而是他们不敢如此,不能如此!因为,他们严格的制度不允许他们像我们的官员那样随心所欲。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与其出台什么杜绝党政干部出国(境)管理细则,不如彻底废除基层官员出国的 “福利制度”。道理很简单,靠体制内的自我管理和权力自觉,就像自己的嘴咬不住自己的鼻子一样。
回想对于大吃大喝的治理,我们就会发现,有关部门先后不知发出过多少文件,而且,文件无一例外地都强调,对有令不行、有禁不止、顶风违纪的,必须坚决查处;对公款吃喝之风屡禁不止的地区、部门或单位,要严肃追究有关领导的责任等等,然而,效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不透明的财产状况给一些官员留下了滥权空间
面对少数地方官员不是名牌不穿,不是名烟不抽,不是 “五星”不住,不是海味不吃,不是出国不游的 “奢侈消费”,公众至少有三问需要释疑解惑。
一问追求崇尚奢侈消费的官员,是否背后都站着几个富豪大款?
二问追求崇尚奢侈消费的官员,是否背靠公务消费这棵大树“好乘凉”、好揩油?
三问追求崇尚奢侈消费的官员,是否背后都有一些灰色收入、来源不明的收入在支撑?比如拿工程回扣,比如吃矿山 “干股”,比如以兼职形式领取补贴、“辛苦费”?
从世界上一些先进经验来看,遏制官员的奢侈消费,不仅需要把官员的生活圈、交际圈纳入监督视野,进一步规范公务消费,还需要在官员财产状况申报公示制度上有所突破。可以说,不透明的财产状况给许多官员留下了充分的滥权空间。可喜的是,从明年1月1日起,新疆阿勒泰地区将率先在全国试行官员财产申报制度,把过去通行的官员 “收入申报”扩大为 “财产申报”,并承诺在当地廉政网和主流媒体上公示 “财产申报结果”。
“在瑞典,官员都是透明的水晶人”——很多专家学者更愿意借助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政治学教授尼尔森的这句话来表达期待。在瑞典,官员的公务、私务均被公开,社会任何成员可以随时查阅他们的消费记录、财产状况、社会交往以及纳税情况。法律专家希望,阿勒泰此举能为我国官员财产公开制度提供良好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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