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露纹酒庄(Leeuwin Estate)的音乐会,我估计自己在珀斯的旅行最多只能算是蜻蜓点水,我还要北上北领地,僻远神秘的达尔文才是此次澳大利亚环游的高潮。在此之前,我在阿德莱德买过蛋白石,在爱丽丝泉享受完了红日——珀斯,原本只是为了朝拜印度洋,在著名的冲浪海滩(Surfing Beach)过把瘾而已。
鉴酒培训的最好学堂,自然要选在满目翠绿的葡萄园里;除了丛林泛舟
阿文是我在玛格丽特河(Margaret River)的朋友,他所居住的迷人小镇位于珀斯以南280公里的地方,是西澳著名的酿酒区。“露纹酒庄的音乐会你不能错过”,阿文引荐我一起去听葡萄园里的音乐会,而能在隔山跨洋的西澳庄园里听听天籁,这份惊喜着实在我的意料之外。在珀斯,当地人把露纹酒庄的音乐会看作家庭聚会的重要庆典,酒庄在西澳声名显赫,他们借鉴法国波尔多著名的木桐酒庄,在其“艺术系列”的每一个酒标上,都有澳洲本土艺术家的小幅绘画作品,比如蜥蜴、袋鼠等很有澳洲特色的图案。浅浅的几笔,使得静态的酒瓶更加灵动。这一点细节强烈的吸引了我,蜥蜴和袋鼠代表着质朴的美感,与我在旅途中一直找寻的宁静的居住感不谋而合,我开始对酒庄主人产生好奇,好奇他是如何将酒窖和旁边的画廊经营得如此美丽。
见到霍根的时候,这位庄主正在为音乐会的邀请名单忙碌着,“我喜欢冲浪,在1971年遇到万达维(加州著名酿酒师)之前,我没有想过自己会种葡萄。”长相酷似肯德基大叔的霍根告诉我,如今酒庄每年的露天音乐会场场爆满,最多时挤进来了5万人,“但是20多年前我和艺术机构去谈判的时候,谁都以为我疯了,在葡萄园里弹奏音乐,这个念头太怪异了。”不知道听过音乐的葡萄是不是长势更好、口感更完美,霍根真的将丛林音乐会变成了现实,那一晚的情景霍根至今无法忘记。他把手高高地举起画了个大圆,“那一晚,Amazing!”至今,这个将艺术与自然结合的音乐会已经吸引到伦敦交响乐团、詹姆斯·布朗、胡里奥、米歇尔·克拉福德等大腕乐团和歌星,而最近的一个是英国著名歌星斯汀。
在西澳海边玩玩独木舟也是不措的享受
没有喧闹,深吸一口气,就能闻得到葡萄的芳香。演出被安排在一个半圆形的舞台上,音乐会如同私人聚会,只有受邀的贵宾才被允许参加。音乐响起,现场一片肃静,甚至有几位绅士特别打理了一下衣襟,要以最庄重的方式迎接曼妙的音乐。演出过半后,身边一个侍者悄悄递给我一块柔软的小垫子,环顾四周,发现很多观众已经都靠在垫子上了,姿势舒适却不臃懒。曲终人散时,很多人选择抱上几瓶红酒,回家继续享受田园之梦。
除了万人空巷的音乐会,玛格丽特河其实只是一个有着一条街的小镇。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在这里居住,小镇的艺术氛围绝不仅限于音乐。旅游信息中心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小街上隐居着不少斐声海外的工匠大师。果不其然,雕塑、家具、陶瓷、玻璃工艺、绘画、摄影作品⋯⋯工艺店一家家沿着蜿蜒小街静静向前延伸。在一家经营定制首饰的小店的阁楼上,我找到了一位在此隐居20多年的工匠,一排排锉刀摆在他面前,显然也已经上了年纪,但“宝刀”锋芒仍旧。老人告诉我,他从意大利来,虽然满手抚摸的都是珠宝,但心思却想念着抚摸平静的海和无人打扰的田园。蜜月旅行途径这里时,他和妻子停了下来,不再离开。如今,想要预订老人的作品,至少要排3个月的队。
丛林之旅(Bushtucker Tour)是玛格丽特河给我的另一种惊喜。Bushtucker——在丛林中获取食物,听起来像是远离现实生活的远古记忆。河面风平浪静,河水清澈,岸边偶尔可见垂钓长者。玛格丽特河不允许机动船行驶,沿途保持着最原始的自然生态风貌。划船行进到灌木丛生的岸边,被河水掏空的树干相互缠绕错生,间或传来小浪花拍打河岸边的不规划水声,眼前尽是《哈利波特》里的梦幻世界。休息时,等在岸边的水手给我递上的丛林之旅的菜单着实让人过目难忘,完全是这片丛林的馈赠——-西澳当地众多色彩鲜艳的浆果、具有驱虫效果的怪异水果。可能是深受金庸武侠剧之毒,我一眼瞄上了长相有点类似断肠草的一种植物,放在舌尖品尝,一股刺激性的香味弥漫在鼻腔,有点和香草味接近,说不上多么清香,水手说这是土著人最平常的一种调味品。他大概看出了东方人的爱好,推荐了红红的樱桃般的小浆果让我吃。这种果子如超小号的西红柿,果色诱人,脆生生的,是当年原住民翻山越岭时最常见的主食。
美酒加龙虾,典型的澳大利亚幸福午餐
虽然不是原住民,但我至少能去霍根的酒庄报一个为期3周的鉴酒培训班,在意大利珠宝名匠旁边租个小屋,和这些懂得享受田园的人一起品享最自然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