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邱一新
观察海关是一种旅行乐趣。我认为,通关效率大抵代表一个国家的行政效率,也隐约透露着一个国家的内在:海关若挤满了外国人,几乎可断定这个国家是进口型(Inbound)观光;倘若本国人居多,就表示是出口型(Outbound)观光。台湾即属于后者。
但现在的旅行,大多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似乎少了某种“穿越”的刺激。因为海关已变成了一种抽象式“边界”。通关成了一种国家主权的宣示仪式。以前的地理险阻不再是障碍,现在的换成了更难以穿越的海关。
所以,如果可能,我会故意选择陆路通关,找自己麻烦。一般说来,陆路通关比机场通关繁琐,军警也没那么彬彬有礼,感觉比较像在玩“小叮当大闯关”的游戏,必须法宝尽出,才能闯关。
搭机过海关,你绝少会想到“拒绝入境”,顶多多拖一下子,但陆路通关心情就不一样了。荷枪实弹的士兵、铁丝网围篱、净空的中立带,形成诡谲的对峙气氛,实在令人不安,不由自主恐惧起来。
中越战后,我也曾探索封锁的友谊关(镇南关),体验到的气氛大致如此,但两边的挑夫往来却很频繁。他们绕上边界山头进行地下贸易。韩朝三十八度线的板门店,则紧张多了,简直就像一条绷紧的神经线。从韩国望过来,从朝鲜看过去,是一种很有趣的对照观望。
在边界地区旅行,检查哨对旅人也是不胜其扰。我曾在印度克什米尔战区,接近机场的短短一公里路程中,遭受8个关卡检查,其中一次还要在临时设置的路边箱型亭脱裤子搜身。
这还好,我遭受过更匪夷所思的关卡检查。有次从约旦进入伊拉克(萨达姆时代),我甚至必须抽血检验有无艾滋病。幸好,我暗示要给“小费”(4瓶可乐,每瓶一美元),才得以脱身——其实我并不怕抽血,问题是我对针筒的安全性有疑虑。
这里也要顺便叮咛一下,通关要避免携带大量现金。因为申报过多现金时,等于告诉海关军警赶快来索贿。
通常,愈落后的国家关卡愈会刁难。他们可能没有尖端的X光设备,却有极其繁琐的人工检查——翻箱倒柜,巨细靡遗。这时可要运用点通关技巧,但不一定要给钱(那是下下策),我宁可给他随身携带的“掩护性药品”,例如喉糖、健素糖等等。我在乍得、喀麦隆边界就是送这些“贿赂品”,很管用。20世纪初的欧美探险家到近东、中亚旅行,也都是随身带药品,随时展现“华陀再世”的本领,震慑当地人,换取协助。记住,凡是落后地方都需要药品的,但药品可不能随便乱送,以免医死人。
还有样东西,香烟,也是很管用的通关法宝。
还有一招是,拍照。不要奇怪,我知道没有任何一个边界关卡会允许人拍照留念,但有次在越柬边界,我得逞了,因为我用“拍立得”帮士兵拍照并送给他们。我的说词是“寄给你父母”、“寄给你妻子”等等。各位可想象他们随之对我的友善了,还倒茶给我喝呢。
也许在旅行地图上,边界只是一个小点而已,但这个小点实际上凝聚了旅行的所有感受,包括阻碍、失望、挫折、饥渴、沮丧、历险、快乐等等。在旅行地图上,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观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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