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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也不会用“不忠”的恶名来限制自己的行为,相反他们认为那是多情
改变与传承
在这个国家,关注事物决不能流于外表,当然,那些钉在Kuenga Cumi酒吧中的照片除外(Robert Dompnier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酒吧中正在饮用绿茶或牦牛奶的人都会将手中的饮料换作虎牌啤酒。由于几个月来,不丹境内开始禁售烟草,因此这里所有烟民的香烟几乎全部都是通过一些非法途径从印度进口的。酒吧外的景致往往会使人以为自己正身处《丁丁在西藏》或是法国探险小说家Henri de Montfreid所虚构出的场景中。
不丹原本是一个十分闭塞的国家,国民文化也非常单调,然而在全球化的滚滚浪潮中,这个高傲的国家也终于屈服了。在欧洲,年轻的不丹人对于宗教的概念较之他们的长辈要淡化许多,他们很少去寺庙拜谒,也很少参与宗教仪式,而将大量的时间花在了英特网以及电子游戏中,即使是在一些边远城市中情况也是如此。而不丹国内也正面临着一场文化转变—板石屋顶和木质屋顶正渐渐被铁皮屋顶所取代,甚至有些寺庙的屋顶也成为了改造的目标。
在对外开放之前,这个位于喜玛拉雅山脉间的王国一直是一片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它的北部围绕着白雪皑皑的山峰,南部则是大片的丛林。而从1999年开始,电视上极地探险家的行迹将众多游客引入了这片宁静的处女地,于是当地的生态遭受了一场完整性的沉重打击。但这并不曾减弱不丹的魅力,1499年落成的沙弥寺Chimi Lakhang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随风飘舞的经幡仿佛出自Kurosawa(黑泽,此处应该是指黑泽明—译者注)的想象,而威武的骑士和武士则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此时,山谷深处弥漫起了淡淡的薄雾。Chimi Lakhang正如一支投向假想敌的长矛,它像堂·吉诃德那样屹立于天地间,自尊而骄傲。而位于Dochula山口的 佛塔也给了我相同的感受。在步行2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那里。这座位处海拔3000多米处的寺庙具有极其重要的宗教意义,当年它是为了纪念佛祖降临而建造的。寺庙中,许多小型宝塔耸立在浓重的雾气中,而枯树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包围着寺庙。低处,强劲的山风将经幡吹得刷刷作响,打破了低沉的诵经声所营造出的凝重气氛。这里除了几条对着过往车辆不断吠叫的小狗之外,几乎没有生命迹象。静谧的山地间,只有山风和松林在对话,只有远处的晚钟在低吟。
老旧的盒式录音机中一再传出Abba乐队的歌声,于是我们又问Kuenga要了一杯绿茶,细细品味这难以忘怀的一刻。突然,头顶的一幅画像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画中是一位相貌清秀的年轻国王,他与四个妻子的传奇故事足以让好莱坞的导演们忙活好一阵。在这幅画像的旁边并排挂着另外两幅海报—埃菲尔铁塔和Wang Chu河。
对于生活在这片谷地中的人来说,Wang Chu河是他们的母亲河。酒吧周围到处是五彩斑斓的稻田和芥菜田,它们组成了一幅越南半岛北部山区中最为壮美的图景。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照片却拍摄于“半嗟宗(Punaca,半嗟是印度教神明—译者注)”,这座“宗”坐落于大河中央的小岛上,人们通过一道悬空木桥将其与陆地相连,这种桥与17世纪时保卫“Paro宗”的悬桥完全不同。“Paro宗”位于“半嗟宗”西面几小时车程的地方。正如大导演Bernardo Bertolucci在电影《小活佛》中所叙述的那样,我们也要赶往那里去见证一名小僧侣从老活佛那里继承衣钵。1600年,也就是这座“宗”的诞生之初,不丹正处于一片内忧外患之中。因此,“Paro宗”被围上了一道道难以逾越的高墙,以此来抗击入侵者。在坚实的墙壁之后隐藏着一个宽敞的中庭,一种无窗的高塔就矗立在那里,远远看去就像西方城堡中的主塔。
这座高塔中庇护着一些佛堂,而它的周围则聚集着众多行政和政治方面的权力机构。寺院的主体被安置在第二个地势较低的中庭里。每个家庭中至少有一个孩子会出家做僧侣。在“Paro宗”里,人们能够很好地俯瞰Paro城的全貌。而Paro的蛮荒风貌颇似美国的西部,这里还有一个四季不分的滑雪站。在通往这个滑雪站的小路两旁林立着众多开有巨大窗户的木屋,这些木屋通常是用来兜售货物的小商铺。想要进入这些房屋,人们只能用歪歪扭扭的木梯子爬过那一扇扇巨大的窗户。这些滑稽的小木屋正面雕有精致的图案,有时这些生动的图画看上去颇似蒙古人的图腾。此地的建筑和西藏、尼泊尔等地的风格迥然不同,它们是几个世纪演变而来的结果。
Paro城的附近充斥着一些小型佛堂。在风中噼啪翻动的五彩经幡好似在向佛祖祈祷。夜幕一旦降临,这里就会被笼罩在一片极地的寒冷之下。于是当地人纷纷聚集到火堆边,讲起妇孺皆知的雪人(Yéti)故事。在一些偏远的山村中,许多人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见过雪人,而另一些人则讲述起了与此相关的失踪事件或各类意外。如果丁丁和他的中国朋友小张在这里的话,也会被这样温馨的画面打动的。
透过Kuenga酒吧的窗户,我们看见对面房屋的门框上绘有一些有趣的图案—那是一些用红色颜料绘制出的生殖器图案,眼下却被用来装饰房屋。“这是为了防止恶灵作祟。”向导对我们解释道,接着他讲述了Drupa Kinle的故事。这位西藏人生活在14到15世纪,以强大的性能力著称。Drupa一路追求不丹姑娘,同时恶魔也对他那强健的生殖器敬畏有加。
如今这类关于Drupa的传说依然在山民间流传。所以,人们常常把这样的“男根”图案画在大门上方,用来辟邪驱鬼。
有些地方的风俗略有不同,人们用木头雕刻成“男根”形状,但其用途与成人保健店中出售的人造男性生殖器完全不同:人们坚信只要把这种木雕放在房间的四角就能得到Drupa的庇护。通常来说,风月场所对于不丹人的吸引力是非常小的,因为一种叫做“夜猎”的风俗在不丹的乡间非常盛行:黑夜来临,当最后一盏灯火也熄灭的时候,那些不安分的男人们就会揣着一个手电筒或者拿着一个火把去敲女孩子的房门。因此,在乡间,穿梭于屋宅间的“猎人们”随处可见,看上去就像法国戏剧作家Marivaux笔下的场景。为了达到目的,男人们不惜一切手段:他们会让一个孩子去“目标”家送乳制品,这是为了打开姑娘家的房门并且探听里面是否已经有了捷足先登的追求者。有时候,在昏暗的情况下,男人们甚至无法分清对方是自己心仪的姑娘还是尊敬的“丈母娘”,这样会引起不小的麻烦。由于不丹人对于性的态度非常开放,而且也不羞于交流此道,因此他们的性欲特别旺盛。另外,当地人也不会用“不忠”的恶名来限制自己的行为,相反他们认为那是多情。在某些节日庆典上,无论是少女还是少妇都可以公开地引诱自己喜欢的男人,通常她们会围着佛塔跳一刻钟的舞。这就意味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这位女子选中和她共度一个良宵,因此我们可以断定,“不忠”在当地人的传统里是一个合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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