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奕车男女青年婚前享有充分的社交、恋爱自由,不受父母和他人的干涉。他们社交、恋爱的方式很多,除一般的夜间串姑娘,"扭然"(姑娘房)幽会谈情说爱,互赠爱情信物,节日赶场相会以及山野劳动中对歌相恋之外,还有一种浪漫惹火的"阿巴多"恋爱宴会。
进入初冬,朋友们邀约我来到红河县车古乡哈尼奕车山寨哈垤村过“十月年”。哈尼奕车民间文化专家钱阿斗非常热情地向我们介绍“十月年”传统习俗。他说,奕车人的“十月年”除体现家人团聚、民族亲情外,还有与其它哈尼族支系不同、非常独特的过年习俗。一是“打石头架”,另是“阿巴多”酒宴,今天哈垤村将举办这个“阿巴多”酒宴。
“阿巴多”酒宴在晚上举行。“阿巴多”是哈尼语喝酒的意思,但这不是纯粹的酒宴,而是青年男女集体社交活动。是一种酒与歌的宴会,是一次美妙的情与爱的交流,更是一次聪明才智的比试。
男青年是这个宴会的发起者,同一村寨的男青年们相约商量,选择一个姑娘较多的远方村寨作邀请对象,把对方的姑娘们邀请过来,以丰盛的酒肉为席,歌为媒,借此向姑娘们递送爱意。
“阿巴多”酒宴里,两边各选一个能干的小伙子为“伙子头”,一个聪明的姑娘为“姑娘头”负责两边的“事务”。参加“阿巴多”宴会的人数很有讲究,一般为十二对,男女搭配而坐,其场面欢乐而活泼有趣,但规矩很多,决无允许轻佻放荡之举。
对于姑娘们来说,被小伙子们邀请参加“阿巴多”酒宴是一件十分光彩的事。
当夜幕降临,哈垤村弥漫着浓浓的酒香。我们站在村头,看到山路上闪着点点火光,在一阵阵幽远的“哟嗬”声中,青年男女缓缓走来。火光中,姑娘们面带羞涩,穿着惹火的奕车服饰,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闪闪发光,小伙子们先把姑娘们引到“扭然”(姑娘房)里休息。
宴会在夜晚十点后举行,小伙子们事先就把房间进行精心装扮和布置。几张八仙桌摆成一席,桌上摆满空中飞的、水里养的、地里种的各种佳肴。有大块肥肉、牛干巴、腊肉、腌鸭蛋、鸡肉、花生米、豆腐、鲜鲤鱼、泥鳅、干黄鳝、长青菜、糖果、糯米粑粑等等,哈尼美食尽在其中。
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中央用鸡爪高高架着的一对雄鸡腰子,它是繁衍后代的象征符号,寓意着生殖旺盛。
当姑娘们入席后,小伙子们先向女方敬酒,然后唱起情歌感谢姑娘的到来、赞美姑娘们的美貌;姑娘们也端起酒杯,用动人的歌声回应小伙子们。这是一种集体对唱的情歌,一问一答,相互转达爱意,也是一种智力的游戏。随着酒越喝越多,相互爱慕的情歌也越唱越热烈,大家就这样边喝边唱,边唱边喝,宴会延续到天亮才会结束。
当姑娘们起身告辞时,小伙子们用芭蕉叶包好菜和糯米饭作为礼物送给姑娘们在路上享用。离别时姑娘们向小伙子们约定十二天后反请他们到姑娘们村里过“阿巴多”宴会。最后小伙们依依不舍的把姑娘们送到村头。
十二天后,小伙子们应约去到姑娘们的村子里,姑娘们以同样的“阿巴多”宴会招待他们。这一来一往,爱情在香甜的米酒和动人的歌声中悄悄成长,相悦的男女从此单独约会,最后走向婚姻,这其实就是奕车青年男女求偶传承了千年的婚恋习俗。
今夜的“阿巴多”酒宴,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哈尼族米酒更香甜的一面,奕车年轻人别样的婚恋风情也让我陶醉了。这个跨越时空,喝了一千年的酒宴,让人感受到其实奕车人悠久的文化、漫长的历史就浓缩在这一夜里了。(图文来源:红河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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