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去西班牙两大足球圣地“朝拜”,我建议他先去诺坎普再去伯纳乌,因为伯纳乌的王者气度是用富丽堂皇来堆砌的,看过之后就会产生“黄山归来不看岳”的感受,而诺坎普的骨气是恰恰用性格来支撑的,它有意地用自己的“平平淡淡才是真”来与皇马的“金碧辉煌”划出界线。“这就是诺坎普?”,乍到诺坎普的人都会产生多少夹杂着些失望的疑问,是的,它的确过于朴素、过于简单、甚至有些粗糙,但这正是他独特的性格。
宁缺毋滥彰显一身傲气
登上第二层看台,可以看到与看台平行高度的电子比分板,这层设有主席间、个人包厢、俱乐部医疗中心、技术保养办公室,还有以“努涅斯”命名的巴萨博物馆,以及博物馆里面的巴萨资料中心。博物馆又是体现诺坎普特立独行性格的地方,它不像伯纳乌那样特辟一间荣誉陈列室,将全部有名的或无名的奖杯集中供奉起来。
有的人说,诺坎普凑不出那么多奖杯来建一座荣誉室,1992年唯一的一座冠军杯固然无法与皇家马德里九座冠军杯相提并论,但是伯纳乌连不及酒瓶大小的纪念奖杯也拿来展览是否显得有些牵强呢,这将两家水火不容的对头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皇马籍属皇室,自然富得事无巨细;巴萨就是平民,干脆就将一穷二白透彻地展示给你。
以前巴萨也曾中规中矩地辟出一间荣誉陈列室,但那已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事情,如今的巴萨只把自己认为值得示人的奖杯放在博物馆的一段凌空的玻璃橱窗里面,踏进博物馆大门的第一眼可以望见这个橱窗,但是必须仰视,而且你只可以看见外面一排的奖杯,不知道这些个大大的奖杯因何而来,也无法点数其中的确切数目,这就是巴萨,宁缺毋滥。
如果它跟皇马之风,也像模像样地把奖杯太当回事,那它就不再是巴萨,至少不再是平民的巴萨,奖杯数量上的拉锯战,无疑就是中国历史上石崇和王恺两个富人无聊地斗富。这可以看作是巴萨的性格,也可以看作是巴萨的智慧,是的,不用自己之短度量对手之长。
永远保留菲戈名字
从1954年3月28日破土动工到形成今天的规模也非一日之功。现在球场总占地55,000平方米,250米长,220米宽,48米高,分为三层。
第一层看台设有贵宾休息室,看台后面是多功能厅、记者招待会大厅、前巴萨队员协会的办公室,温布利和巴塞尔贵宾休息室则位于一层正面看台之后。
贵宾休息室可能是这座水泥工事里最为华丽的地方,在比赛日中,这两个250平方米的休息室供巴萨会员使用。里面柔暖的黄色灯光映着墙壁上的抽象油画,无数套西装曾经坐在这里橘红的皮质沙发上,无数双革履曾经踩在这里湛蓝的纯毛地毯上,他们或许在小声讨论着俱乐部的买人计划,或者也曾为某个球员的站位争得面红耳赤,然后他们一起走过正面看台门廊里面的会员专用通道的时候,看到门廊上刻着的球队历史上所有球员名字,会幽幽地各自想起某个形象。
与会员通道的奢华相比,球员通道里则是光秃秃的四壁,而且设计得不很科学,从更衣室到球场的距离过长。更衣室里也是一味地朴素,自然无法与号称世界最一流的伯纳乌比肩,按摩浴池旁边两张简陋的木制白漆按摩椅甚至有些寒酸,要知道伯纳乌的更衣室里可是另辟一间按摩房,里面大大咧咧地排着四张宽敞的真皮按摩床。
值得一提的是,每个衣柜的门上都别出心裁地做了标签,上面是所有曾经用过该衣柜球员的名字,我特地找了一下“菲戈”这个名字,它排在“杰拉德”的上面,“叛徒”菲戈永远抹不去巴萨这段历史,巴萨也不会将他遗忘。
球员刚签约 球衣即上架
第三层看台上覆盖着防雨顶蓬、泛光灯照明系统和话筒系统,另外设有电子设施总控制中心和记者专用席。走进像玻璃温箱一样的记者专用席,坐在360度转动的软椅上,可以将赛场的每一个部位一览无余,包括贵宾包厢里的一举一动,如果没有看清楚哪个射门动作,抬头就可以看到悬挂电视机中的镜头回放,巴萨对于会员和记者的“照顾”是最周到的。
从第三层看台可以直通巴萨的官方用品商店,将购物作为最后一站,这是许多俱乐部在制订游客参观路线时候的通常做法,包括皇马。
但是,伯纳乌给人的感觉就是无论从参观人数还是购物数量来说都比巴萨少很多。也许首都马德里灯红酒绿的地方太多,没有人将伯纳乌当作景点来游,而巴塞罗那除了碧海银沙,剩下的就是诺坎普了;也许皇马有政府的慷慨解囊,一纸批文就用运动城抵清了所有债务,没将小钱看在眼里,而巴萨需要集腋成裘,用一笔一笔赚来的钱支付并不低于皇马的球员工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经营思路就是贵族和贫民过日子的两种不同方式。
巴萨的生意也的确做得很到位,就在我结束欧锦赛采访任务抵达巴塞罗那的前一天,德科刚刚来到巴萨报到,我到的当天德科的巴萨球衣就上市了,如果说摆在一旁的拉尔森的球衣还算有赶制时间,德科的20号球衣从制作到摆上货架仅仅是一夜之功,只能解释为巴萨对于签下德科志在必得,提前给他做了衣服。
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就是球员的表现会影响球衣的价格,尽管衣服的材质是一样的,罗纳尔迪尼奥的球衣价格最高,萨维奥拉的则像处理品。
巴萨展览馆?足球博物馆!
巴萨的展览馆更像是一座足球的博物馆,里面甚至还有球靴的发展史,甚至连关于足球报道的新闻史也囊括了。
博物馆里有汉斯·甘伯先生的塑像,上面写着“巴塞罗纳足球俱乐部的奠基者”,在18世纪末汉斯·甘伯和另外十个外国人在巴塞罗那的土地上玩起了一项当时不为当地人所知道的运动——足球。当甘伯在1899年11月29日这一天创建了巴塞罗那足球俱乐部时,他可能很难想象接下来有多少辉煌和荣誉在酝酿着!
我还是被塑像旁边一块白色大理石上镌刻着的金字所吸引,上面是俱乐部历任主席的名字,我找到了“阿古斯蒂·蒙塔尔·加罗伯特”和“弗朗西斯科·米罗·桑斯”两个名字,他们才是我们今天看到的诺坎普球场本身的真正缔造者。
1950年9月19日。巴萨高层的官员们,在加罗伯特先生的主持下,在马特尔尼塔特附近购买了一块地。在这两个人的名字中间还夹着一个尴尬的“恩里克·马尔蒂·卡列托”,在那个不幸的时代,球场建设小组突然决定改变新球场的地址,新球场建设计划就被搁浅了,而当迪·斯特法诺最终被皇马签走时,直接导致了卡列托的下课。他的继任者弗朗西斯科·米罗·桑斯将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建设诺坎普的计划上。
1954年2月18日,桑斯宣布巴萨新球场将在巴萨高层于1950年买的那块地开工,1957年9月24日诺坎普球场正式宣布开始使用,一个全世界球迷日后朝思暮想的地方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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