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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美拉修道院在Oros Melas山崖边
天涯
也许是10岁,或者更小,Hatice第一次跟随家人一起去苏美拉修道院(Sumela Monastery)。修道院在Oros Melas山崖边,如同悬空,临风而绝世。
那天,原本天空晴朗,可到了山区,就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前往修道院需要徒步穿越山林小径,沿路松树生长浓密,因为下雨所以山中起了雾气。隐隐错错之间,低头看见旁边的溪谷深幽,雾气腾腾往上冒,看不到溪水,却能听到流水的声音。父亲一直紧紧地牵着Hatice 和哥哥的手,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通往修道院的石梯前面。这时,雨停了,云开雾散,山色幽暝。仰望阶梯,几乎成90度直角,直通向云的深处。那就是传说中天国的所在吗?
石梯很窄,只有一个人成年人容身的宽度。Hatice 记得她根本不是走上去的,而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的。知道父亲在她的身后,她忐忑不安的心才能稍稍平静一些。而她根本不敢回头看,要知道身后是万丈悬崖。
苏美拉修道院的“Sümela”之名由希腊字根“melas”而来,是“黑”的意思。“黑”可能代表当初僧侣发现的黑圣母像,也可能意指修道院所在的山名(Oros Melas,希腊文的黑山之意)。通往苏美拉的公路沿途写着“处女马利亚”(Meryam Ana)的路标,就是修道院的土耳其名称。
相传公元四世纪时,两名来自雅典的僧侣,在圣母的指引下前来这一带的山区,最后在某个山洞里发现马利亚圣像,这是修道院兴建的由来。圣地总是需要一些传奇色彩。更可靠的解释是:苏美拉修道院是应拜占庭皇帝扩展基督教信仰的目的修建—此言或可从后来修道院与拜占庭皇家密切的关系得到印证。千余年的漫长岁月,苏美拉修道院不断荒废又扩建重修。鄂图曼时期的修道院依然享有信仰自由,甚至受到国家特权保护。直到19世纪,旅行的僧侣往来依旧热络。这里真正遭到弃置是在1923年。土希两国根据洛桑条约(Treaty of Lausanne)交换彼此境内居民,所有在土耳其的基督徒被驱逐到希腊。苏美拉修道院被大肆破坏并遭焚毁,当年的惨状,从损坏严重的教堂壁画上,仍可窥知一二。
年幼的Hatice当年是不会知道这其中复杂的历史,她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古怪的房子要建在这个悬崖上。进入修道院里面之后,发现房舍阶段罗列,别有洞天,靠在悬崖的一侧全以建筑物围起,使修道院内自成一处天地。洞窟教堂埋入山壁,外部盖有半圆形建物与之相连,内外墙面覆以精美的湿壁画。现存的湿壁画是 1740年时修复过的样貌,色彩颜色,而千年之前拜占庭时期的壁画,早已不知道毁在哪朝哪代。
黑海
海角
直到大学毕业,Hatice都没有离开过特拉布宗。她在城里的黑海大学学习工程。大学就在海边,通过教室的窗户就能看到大海。
黑海多山又多雨潮湿,常常山在虚无缥缈间,在烟雾的笼照下海水看起来没有明朗阳光下的地中海蓝,更加深沉,也许如此才被称为黑海。其实黑海一点都不黑,更像是一种墨绿的颜色,像湖水而不像海水。
回头望去,连绵不绝绿油油的山,点缀其中的木屋,处处可见的茶园。湿润的气候与沃土使得黑海盛产榛果豆、红茶玉米、樱桃等,其中榛果豆产量世界第一,Hatice笑言土耳其人相信它有蓝色小药丸的功效。当然,这里的红茶也是整个土耳其最好的。
下雨的黄昏,她常常独自走在沙滩上,潮水涨上来,温柔地拍打着她赤裸的脚背。沿长堤去灯塔,扶着虽然摇摇晃晃但很结实的铁梯攀上灯塔顶端,黛青色的海面,翻涌着白色的浪花。她长久地伫立着,听着大海的声音。脸上分不清是海水还是雨水,带着微咸的甜蜜气息。这种湿润的感觉伴随着Hatice的整个少女时代。
被访者介绍
Hatice Yurteri,工程师,土耳其驻华大使馆文化处参赞夫人,土耳其特拉布宗(Trabzon)人,来到中国一年半时间。
文:大宝 摄:肖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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