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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英国,就听一位长期和当地人打交道的长者说,英国人长着“方脑袋”。意思是英国人爱制定各种规矩,做起事来方方正正,不讲通融。记者到英国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上述观点也颇有同感。
没人“管”你,但谁也不敢犯错
在伦敦上学的外国学生对英国“方脑袋”最大的体会是,学校里从来没人“管”你,但谁也不敢犯错,所有规定完备,必须按照既有规则办,除非你不想毕业;或者是“聪明”到超过规定的制定者,不过后者基本很难做到,因为英国人喜欢而且善于制定规则。
比如,在学校图书馆里借书逾期未还,没人追着管你要,反正到时候了,就会收到滚雪球一样的罚款单;作业也从来没人催你交,网上有提交的最后期限,规定某日几时前、交到哪个办公室外的信筒里。要是去晚了,信筒都不见了,不交作业就没成绩,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绝对守时。按规定,期末考试成绩在网上公布,为了保护隐私,学生们都有自己的账户,可登录查询。如果你看不到考试成绩,原因有两点:第一,试卷还在批改中;第二,试卷已经批改完,但你在校内尚有未付账单!外国学生常被无处不在的规定弄得一脸疲惫,生怕偶有疏忽踩了雷。至于规矩的制定者———英国老师们,则会礼貌、得体地表示理解,不失绅士淑女风度,但理解归理解,还得按他们的规矩来。
热衷于补充规定
在英国,中产阶级喜爱的板球被称为“绅士游戏”。据说这项运动早在13世纪英王爱德华一世时就有了,而后逐渐在世界各地盛行开来。发展到现在,英国早已不是这项运动的霸主,但板球运动的所有规则,却一直还是按英国人制定的套路来。大到球道的面积及其规格,小到比赛用球的重量、体积、击球板的形状等等。英国人嘴上不说,但谈及该运动时,却难免不流露出“绅士”们心里的沾沾自喜:我不是玩得最好的,但比赛规则是我制定的,玩家们都得听我的。
天气转暖,记者邻居家的私人花园附近,常有人带宠物狗散步,犬吠吵到了园主人,结果没几天记者就看见,挂在花园大门上原写着“私家花园保持安静”的牌子下面又补了一句,“晚九点至早九点严禁带有噪音的宠物靠近,违者可能面临故意侵犯私宅的起诉。”英国人就是这样热衷于制定规则,而且规则的制定处于常态,因时因事随时补充、完善,不论官方还是民间,始终乐此不疲。
“方脑袋”也讲理
英国人崇尚理性思维,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制度,的确有它的合理和公正性。历史上,英国是许多值得骄傲的制度思想的起源地。比如,英国是第一个建立君主立宪制的国家;社会主义学说的诞生,最早也要追溯到15世纪英国的莫尔和他的《乌托邦》;18世纪,波及整个欧洲的以“宣扬人的理性”著称的启蒙运动也是起源于英国。
在英国的亲身经历使记者发现,他们也不是一味的“方脑袋”。对于不尽如人意的制度,只要你有理有据,只要你实力够强、态度坚定,英国人也会接受。这种态度也表现在每周二下午,在位于伦敦的英国议会大厦里,议员们的辩论持续不休,几百年来一直如此。正是这种不断校正的精神,使得英国这个“最老的资本主义国家”对于制度的改进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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