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游太平洋46天第25天：东萨摩亚吃面包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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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23日，星期五，天气：雨，25-28度。

在大溪地和波拉波拉玩得精疲力尽，在船上度过了两个懒散的航海日，第25天起了个大早，发现经过昨晚疾驰，我们已经稳稳停在港口，这里是东萨摩亚的帕果帕果。天朦胧由黑发灰，阳台外是深灰的山和浅灰的港湾。舱门开放时下着大雨，濛濛一片，我慢慢吃着早饭，雨小了才上岸。环视小小的货运港口，大西洋号头中尾三个舱门只有船头一个能开，卡在码头边，白色的船在雨中泛灰，顶着云的绿色远山浸得湿湿的，显得又黑又瘦。当地学校组织了一群少年合唱队，用英文和当地语唱起了圣诞歌，我突然意识到今天已经23日，我们与北京时间有差不多24小时的时差，国内的今天已经是24日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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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亚群岛是南太平洋波利尼西亚诸岛的中部12个岛屿，分为东西两边，最东边的图图伊拉岛和另两个小岛属于美国，称为东萨摩亚或美属萨摩亚，其他所有西萨摩亚岛屿都属于萨摩亚独立国，是一个简称萨摩亚的独立国家。美属萨摩亚，或称东萨摩亚是美国在南半球唯一的领土，我们这次停靠的港口帕果帕果是美属萨摩亚首府。这里官方语言是美式英语，也说土著语，货币是美金，但当地美分硬币反面有美属萨摩亚的标志，但美属萨摩亚选出的议员没有投票权，当地人是美国国民，却不是美国公民。 但是拿着美国签证，在这里畅通无阻，如果你是拿着十年多次的签证，当地人说可以住上九年多，当然是不能打工的。我当时不信，有专门问了一个当地的华人，他也说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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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果帕果虽小，对来自海外的邮轮却很有处理经验，一年能接待数十艘邮轮，当地为我们准备的不仅是少年合唱团，巴士也用来接待游客，20美金一个人，可以环游图图伊拉岛。这里的巴士，其实只是长鼻的旧式双条车，装上木质的顶，外面画着火焰形的街头喷绘，看起来像是一个鸭子，这种土著式的美国感，和当地年轻人奇妙地相称。下船的时候，天空下着小雨，我们觉得才行难得看到好景，但是这些花哨的鸭嘴车，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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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码头看到前面开走的火焰巴士坐得很满，我们打算包出租车，询价得知每人每小时要20美元，两个人想环岛玩4小时就得要160美元。正打算跟出租车砍价的时候，下一趟火焰巴士开了过来，空荡荡没有人，看来大西洋号的乘客几乎都出发了，我们就谢过出租车司机，跳上了巴士。雨停了，天气还阴，好在凉快，打开简陋的车窗，湿湿的海风吹得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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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巴士发车的时候又有几位船客陆续上车，还有几位是我们歌诗达大西洋号上的游客，巴士快开走时又蹦上来几个看似当地人却说法语的人，面孔似乎也在船上见过，但想不起是哪里。大家聊起来，原来最后上车的几位面熟的波利尼西亚人，就是大西洋号上的新喀里多尼亚移民局的签证官，大家都上岸游览，他们今天不办签证，也跟着上岛转转，于是我们路上聊得多的都是美属萨摩亚和新喀里多尼亚两地的移民、旅游、犯罪、偷渡等话题。介绍上说，帕果帕果是美军的基地，移民官问向导，这里究竟有没有美军基地，导游说只是美军一个补给站，所以不算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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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巴士带着我们半车人，两边窗户全打开，舒服极了。图图伊拉岛呈长条形，有两座火山对立，中间是港湾，我们的大西洋号停在港湾一侧的帕果帕果，在其中一座火山脚下。整个图图伊拉岛没有专门的环岛公路，只有当地居民使用的一条主路，连接东西两端，中间是帕果帕果。巴士行程是：西边公共海滩—海啸登陆点—公共墓园—超市，掉头回帕果帕果港口，再沿一条半环岛的公路开到东边山上俯瞰萨摩亚国家公园—光脚酒吧—两美元海滩，再回到帕果帕果的集市。这里没有全球通信号，我买了张10美元500M的wifi卡，在帕果帕果中心一带港口、邮局、集市、麦当劳等等都有热点，断断续续总有信号可以用；如果要买3G卡，10美元450M，但是这里手机卡要另外再收10美元，还要用护照实名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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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应该是帕果帕果公共海滩和花瓶岩，但船上多数人都要参观这里，路边停满了车，海滩上人非常多，因此我们先进行后面的行程，回头再来这里。于是我们继续往前开，走到了十年前大海啸登陆的地方，这里几乎被夷为平地，只剩几个新建的亭子，和孤独的棕榈树，树旁修了一个观景平台和纪念碑，纪念碑上英文写着：“离去，但不会被忘记。”立着半截树桩上停着和平鸽的雕塑。阴转多云的天气，海的那头壮美，岸的这头荒凉，广博的自然和渺小的人形成沉重的对比。

在当地我们看到很多圆顶的亭子，屋顶像半个椰子壳，周围立着一圈柱子，有两层台阶的底座，像没有墙的圆形房屋，向导说这就是以前岛上居民住的地方，圆顶周围没有墙，西化以后居民住上了普通房屋，这些建筑就用来家庭聚会和公共活动了。美属萨摩亚风景谈不上多么壮阔，倒相当淳朴宜居，普通居民月收入300美元，物价和国内小县城差不多，房价低廉，国家虽不发达但衣食基本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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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图图伊拉岛最大的超市开去，经过朴实的岛上机场和灰墙的美国监狱，虽然我们心中对东萨摩亚的监狱怀有许多疑问和好奇，向导却不太愿意多说，介绍这里的机场只有一个夏威夷航空，每周两个航班，5小时飞往夏威夷，单程机票要一千美元。从香港等地过来的话要乘飞机经停新西兰到西萨摩亚，再跨境进入美属的东萨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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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太平洋小岛都一样，大多数超市和餐馆都是中国人开的，美属萨摩亚也还有很多韩国人，向西开停靠一个眺望点，可以看到一片开阔的海湾，旁边是白色公共墓地，湿湿的海风吹来一层青苔，安静清凉，只听到涛声拍岸，不远处还有给韩国渔民用的公墓，也是坐山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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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图伊拉岛上最大的超市是韩国人开的，叫KSmart，觉得有些眼熟，很像韩国的大型超市Kmart。因为免收各种税费，这里的当地特产例如金枪鱼罐头、椰子干、木瓜、香蕉、芋头等十分便宜，很多中国游客买了金枪鱼罐头带回家，新喀里多尼亚的签证官也买了。食物虽然不许带上大西洋号当时吃，但这些游客买的整箱整箱密封罐头可以由船方保管，回天津时交还给游客们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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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点当地汽水，我们乘车开回帕果帕果，去了立着花瓶岩的海滩，自然环境优美，水清沙白，沙滩上满是各种珊瑚的碎枝桠。沙滩入海处不远，见过了澳大利亚大洋路上的十二使徒岩，两个岩石并没有什么奇特，两个像圆肚花瓶一样的大块岩石先后立于水中，约20米高，上面也长着树木植被，就是向导说的花瓶岩，和中国景点一样，也有个萨摩亚情侣私奔变成岩石的故事，也是财主看中了渔民的好姑娘，但姑娘爱上一个穷人的小伙子，最终姑娘与自己的爱人双双投海自尽，变成了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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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回帕果帕果港我们继续向东，向导说“大家坐稳了，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和签证官们无奈相视一笑，这种窗户都是用木条抵住的车上根本没有安全带，向导在拿咱们开玩笑，果真开始缓缓上坡，颠簸得厉害，等到山上眺望平台的时候屁股都麻了。站在一座火山上眺望另一座火山，果真壮观，如果有时间还可以爬上山顶，也许会更美，连我们乘的十几层楼高的大西洋号都只有一粒米那么大，冒着细细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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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是个眺望平台，其实无非是土路上稍宽一点的地方，能停下一辆巴士，我们停在那里观景的时候，也没见到一辆车影。又喝了一听夏威夷汽水，山风轻拂，四周都是彩色的热带植物和奔放的野花，脚下就是萨摩亚国家公园，马路一边能眺望港湾和对面的火山，另一边就可以眺望无尽的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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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渐渐薄了，有了阳光，天和海慢慢蓝起来，俯瞰了国家公园，休息好了又开车颠簸下山，拐入半环岛的当地公路。这条路沿着海，能见到不少干净的白沙滩，很小，浅水处有丛丛的珊瑚，听向导说这些干净漂亮的沙滩都是私人沙滩，没有游客，环境保护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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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前走又看到几个干净的白海滩，都很小，但是水非常干净，还有几个类似花瓶岩的岩石，向导也学着中国的导游说，这个石头横看像骆驼，侧看像猩猩。这时路边的丛林里露出小小的草屋一角，向导说这是个当地酒吧，我眼尖看到Tisa的名字和旁边两个脚印的图案，想起这是外国网站上风评极高的光脚酒吧，便告诉向导这家酒吧在Trip Adviser上排在帕果帕果旅游第一名。转了半环岛公路开到传说中的两美元海滩，就是两个半圆弧形小海湾连在一起，加上一个扇形沙滩和花瓶岩夹在中间，空中航拍看起来好像两个圆形硬币。海滩上满满都是船上的游客，向导开玩笑说“大家请看这里是五美元海滩，游客太多要涨价，不是两美元是五美元啦！”我们在海岸边，没带航拍机，很难拍出两块钱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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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回开再次经过光脚酒吧，向导问我们是否想下去看看，休息一下，我们就在这里停下车来，大家抽根烟，喝点东西。我好奇一个小小酒吧怎么那么受人欢迎，进去一看，几个连在一起的小小草屋布置得野性中带有精致，进去左手边是烤炉，堆着椰子壳，中间是吧台和高凳，高凳背后伸出去的平台上摆了几套桌椅，右边经过起伏的木头台阶尽头就是老板的住处，还靠着冲浪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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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就建在海边，居然开了 19年，屋顶上挂满了各国国旗，房前有一个小小的私人沙滩，光脚就可以进去，它也因此得名。往水里看去，不仅干净得没有一点垃圾，清浅的海水波光闪闪，靠近岸边的地方还有活着的珊瑚，周围竟围着一群小丑鱼，当我们再想靠近，胆小的鱼儿们一哄而散，不知藏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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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晚上也经营烧烤，现在是下午，安静祥和，阳光照到的木头的地板上躺着一只狗，呼吸均匀地打着盹。再往里走，一张咖啡桌上半边放着晚上用的棕榈叶，半边摊着三只猫，好像融化在太阳下一样，听到我的脚步，它们懒懒抬起头，眯眼看看我，又倒头睡了。可能是猫的睡意传染给了我，在归途的双条车上也昏昏欲睡，已经下午三点，感觉暑意渐浓，回到当地市场，旅途结束，才意识到我们还没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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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大家，就进市场转转，尽管下午热，有些老板已经收摊，还是琳琅满目，手工艺品、服装、蔬菜、水果、生熟食都可以买到。市场里也有当地人做的椰奶水果沙拉，和椰奶生鱼片，装在保温箱里，看起来有点古怪的颜色，尝了的伙伴有的赞不绝口，有的不太习惯。市场上有一种红红的果子，我们一直在猜测是什么，后来有人说是牛油果，但这种红皮的第一次见到。同行的一位大哥买了几个，给我我唱了一块，红皮牛油果比青皮牛油果略软，表皮光滑，当地人卖给我们这些游客两美元一个，并不便宜，但是熟得恰到好处，果味香浓，口感真的像是牛油滑，但没有牛油的腻，要是放两片三文鱼刺身、两滴酱油、一滴现磨的芥末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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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闻面包树大名，一直想试试，这次在市场上见到已经烤好的面包果，整个三美元，半个两美元，我们买了一个，顺便分享给其他中国游客尝尝。面包果摸起来像硬一些的烤红薯，里面烤过的果肉就像粗纤维的手撕面包，但是口感略湿润一点，但是口味极为清淡，感觉没有什么味道，如果只是这么吃下去，真的不好吃，要是抹点黄油或沾点果酱蜂蜜，口感一定好极了，同行的游客说弄点老干妈就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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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面包果真正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小柚子或者大橘子，我发过了微博微信，问大家这是什么，猜测花样百出，但几乎没人猜中的，其实剥了皮就是灰白色的面包果。市场有些热，我们就走到不远处的麦当劳想乘凉，里面竟然没空调，加上很多船上的人也来排队，室内比室外还热。额头冒着汗的我从麦当劳退出来，看到隔壁深处藏着家日料，想想整个航行以来还没吃到日料，就进去看看，没有客人，可真凉快，果然是中国人开的，就吃了少当家推荐的牛肉拌饭和三文鱼刺身沙拉，加上两罐可乐27美元，分量相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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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吃完午饭喝完可乐，时间不多了，想给大家发个视频，感觉网速不够快，就买了甜筒，干脆坐在当地运营商bluesky的wifi发射器下工作，太专心没注意被朋友拍到。虽然网速不怎么快，手机用还可以，速度不足以支持笔记本网页。开始往港口走去，发现帕果帕果的当地法院和高等法院两栋灰白的建筑相邻坐落在路边，有种判决不服马上就能去隔壁上诉的感觉，簇新的建筑和过于现代化的美式建筑在这个岛上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快到帕果帕果港口时，发现原来另一个知名景点海顿博物馆就在出码头右手几步路的地方，听说里面有一些手工艺藏品，鉴于斐济博物馆的藏品给我的印象，就没有再进这个博物馆，倒是岛上沿着山壁修葺的彩色民居更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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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码头，当地的孩子们正在给我们唱圣诞歌，欢送我们离港，我们也依依不舍挥别这些明快的笑脸，登上大西洋号。帕果帕果市区主街从麦当劳直到码头这一路断断续续都有wifi信号，进入大船就断了，于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跑到三楼朝向码头的甲板上，发现果真又连上了码头的wifi，一直用到大船鸣笛，响起意大利男高音的“Time to Say Goodbye”，离开港口，才没了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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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傍晚，就顺便走到顶层甲板去看看，没想到我们竟然经过大片的雨云，看到壮观的帕果帕果日落。船尾是雨后的彩虹，云朵呈现带着粉红的金黄色，船身看去是无尽的蓝海，几朵半金半蓝的云下着暴雨，看起来像几根从海面直通云里的龙柱，而船头是看不到边的乌云，我们正从傍晚的桔色驶进入夜的蓝色，即将驶入遮天蔽月的灰色。果然，几粒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突降大雨，我们躲进了船舱。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我的微博 @行者老湖，继续阅读《环游太平洋46天：努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