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就在那里  。

  ——乔治·马洛里

  当有记者问英国登山家乔治·马洛里为什么要冒着生命风险攀登珠峰,乔治·马洛里如是说。

  1953年5月29日,新西兰登山家埃德蒙•希拉里以及尼泊尔夏尔巴人丹增•诺尔盖成为了有正式记录的首次登上珠峰的人,但人类第一次站在世界之巅的日期或许并非是那天。1924年6月8日,乔治·马洛里和他的同伴安德鲁·欧文在第二次冲击珠峰峰顶时牺牲了。令人扼腕的不仅是两位登山家的逝去,还有他们身后的谜团:没人知道他们生前是否已经完成了珠峰登顶。

  尽管首登珠峰的日期尚存在争议,但无可辩驳的是:1960年5月25日,北京时间4时20分,由王富洲、贡布(藏族)、屈银华和刘连满四人组成的中国珠穆朗玛峰登山队成功从北坡登上珠穆朗玛峰,成为首支从北坡登上珠峰的队伍。

  60年后,中国登山队与国家测绘局第一大地测量队组成的联合登山队于2020年5月27日上午11:00再次完成珠峰北坡的登顶并于当天完成了珠峰高程测量的工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遵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尼泊尔联合声明》的约定,中尼两国将共同宣布珠峰的永久高度。

  就在5月初,天洪十分幸运地参与到了一项关于珠峰拍摄的工作中。有生之年第一次站在世界第一高峰的面前,在太阳初升之时与它面对面。本期《小艾玛的游乐园》,天洪就来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和大家聊聊我是怎么邂逅珠峰的。

  行前:去也匆匆

  这是准备时间最短的一次出行。出发前两天的深夜,我接到通知,准备前往珠峰拍摄。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我需要在一天的时间内租赁拍摄器材、办理边防证、收拾行李以及购买高原药品,时间来得及吗?

  次日一早起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做起准备来。值得表扬的是,如今公安部门办事效率相当之高,边防证立等可取。而设备、行李对于经常出差的我来说,算是轻车熟路。天还没黑,就已万事俱备。

  当终于闲下来,我不禁产生了一丝不真实感: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健身,没有好好翻查一下珠峰的历史和故事,甚至不确定珠峰的模样,就要和它见面了么?

  出发:初遇高反

  前往珠峰最快的方式是先坐飞机前往日喀则,再从日喀则驾车5小时左右抵达老定日(区别于新修建的定日县城),从老定日前往珠峰景区大门只需40分钟车程。 

  日喀则海拔4000米以上,从航站楼走出来,内地的乘客们已经气喘吁吁:这是西藏给所有外乡人的见面礼,也是最轻度的高原反应。接下来,一部分人不会有高原反应,一部分人会有剧烈反应需要立刻离开高原,而大多数初到高原的人会经历头疼、胸闷、恶心、无法入睡等症状,这些症状可持续一周。即便不打算攀登珠峰,仅仅是远远地望一望,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行的。

  在定日县,有两处城镇是攀登或参观珠峰前的补给中心,分别是专为珠峰攀登和旅行而建立的新定日(协格尔镇)和老定日城(冈嘎镇)。在日喀则休整后,我们一行人驾车前往距离珠峰最近的小镇:老定日。

  新定日县城环境更佳、食宿条件更好,但是老定日距离珠峰更近。对于每天都需要5点前出发赶日出的拍摄团队来说,睡眠的时长比环境更重要。我们选择住在老定日最好的酒店,即便是最好的,也没有空调和24小时的热水。但是一张电热毯、一个电热水壶已经足够奢侈,毕竟到这里来的人要么正被高原反应折磨,要么正迫不及待地想一览众山小,谁会在意住宿和楼下的川菜呢?

  云深不知处

  次日凌晨5点,拍摄团队的成员们早早下楼集合。由于高原反应,内地人在这里的前一周通常睡不着觉,而且全天不犯困。

  我们趁着夜色驶向珠穆朗玛峰国家公园。也许是受疫情影响,也许是因为国家登山队即将开始官方测量而暂停了民间北坡登山,驾车40多分钟,公路的同向和对向始终没有来车,天空中也没有星星,只有我们那几盏孤零零的车灯,从黑暗中驶来,向黑暗里驶去。

  喜欢拍摄日出的人都知道,如果天空中一颗星星都看不到,那么当天就很难见到日出了。我们抵达观景平台后就一直在等东方既白,但天上随后竟然飘起了雪花。到了上午十点以后,喜马拉雅山脉都没有露出真容。当天的拍摄计划就此泡汤。

  通常,每年的5、6月份是喜马拉雅山脉天气条件最好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多数攀登者选择在这段时间攀登珠峰(往前翻看,无论是王喜洲、埃德蒙·希拉里还是乔治·马洛里都选择在五月底六月初登顶珠峰),像当天那么恶劣的气候实在少见。我也只能安慰自己,只有来之不易的美景,才显得尤为珍贵。

  当晚回到老定日,我们在镇子上的川菜馆吃着饭,商量着如果明天依然无法拍摄到珠峰的预案,相互打着气。吃饱出来,抬头望向天空,空中的星星已经从乌云中探出头来,依稀可见了。

  仰望巅峰

  第二天,拍摄团队依然在五点前就在楼下的停车场集结了。大家望着天空,漫天的繁星多如牛毛,依稀还能见到银河的身影,尽管身体十分疲惫,心情却都开始激动起来。

  按照昨天的路线重新进入珠峰景区,车子在盘山路间拐着一个又一个掉头弯,距离天空越来越近,云雾却越来越厚,抵达观景台时,又看不到头顶的星星了。

  时间渐渐临近日出,天空中又是一片乌云密布。向导拿出手机看起了位于大本营的珠峰5G视频直播,发现大本营所在的位置却是晴空万里。我赶紧拿出无人机,想试试乌云有多厚。

  无人机升起后很快进入厚厚的云层,取景器中一片灰色,看不到任何风景。上升了大约100米后,取景器前豁然开朗:原来珠峰一直在云层之上!云海日出,这大概是珠峰能给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最好的礼物了吧。

  请横置手机屏幕观看下图

  尽管珠峰此时依然被山顶的云雾遮挡着,但无人机传来的画面已经足够让我兴奋。我让无人机的镜头对准珠峰,然后就这样默默等着,看着取景器中的珠峰顶部逐渐变成红色,看着红色一点点从峰顶倾泻下来,覆盖住更大块的山体,直到日头继续向上攀升,山体的颜色从红色变成金色,再慢慢泛白;直到无人机的电量渐渐消耗殆尽,提醒我必须尽快降落。

  由于始终见不到珠峰的真面目,我先穿上了登山队的登山靴、连体羽绒服,客串起登山队员。就在模拟登山队员的戏份拍完后,一直遮盖在眼前的乌云散开了,喜马拉雅山脉霎时间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就这样穿着登山装,望着珠峰,脑海中一时竟出现了不少攀登者的画面。多少人把它当作一生的目标,有人在这里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还有的人把自己留在这里。由于无法将尸体运送下去,在攀登路线上,有不少冻僵的遗体就静静躺在喜马拉雅山上,成了后人的路标。

  有人说,南迦巴瓦峰是世界上最美的雪山;有人说,冈仁波齐是第一神山;但是关于美感和神性的感性判断,不同的人或许有不同看法,只有这珠穆朗玛峰第一高峰的称呼,是纯粹建立在数据上的真理,毋庸置疑。

  在返程的路上,车上的对讲机里欢声笑语多了起来,大家都在为拍摄到珠峰的真容兴奋不已,车后窗的珠峰渐渐消失在盘山路中。尽管已望不到它,但我知道,山就在那里。

  ▲ 文/天洪  图/天洪、耳東▲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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