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老城记忆 黄昏中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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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 湖北省 | 新浪旅游 微博 | 2013年10月11日08:34

  时光轰隆,千年已过,这其中的故事已经模糊,人们能记得的大抵只有近现代史了。

  老城在民国时期确确有过昙花一现的辉煌,但纵观历史,却又只有这段辉煌是最鼎盛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抗战爆发后,武汉会战失败,国民政府湖北省军政府、民国第六战区长官部迁至恩施,陈诚将军坐镇指挥,以保陪都重庆万全。这个巨大的变化对于当时的恩施城来说像个天大的玩笑,六角亭那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一口吃成了个胖子。十几万外来人口的涌入,增加了城市的承载压力,同时也带来了山外新的文化思潮与建设潮流,街市车水马龙的繁盛景象达到空前。据说当时虽然战火频仍,但老城的人们依然生活积极乐观,戏台茶楼颇具规模,文人骚客也是一大把。

  那时的辉煌多积聚在现今六角亭山顶那一块不足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木质的清江桥是清江河上唯一一座通连清江两岸的大桥,桥两头的风景迥异,北门河坝那边的乌鸦坝还是一片农田。河那边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五峰龙首山上的连珠塔,它与老城隔河相望,交相辉映。跟繁华的老城相比,连珠塔实在冷清地可怕,甚至有些寒碜。

  涤荡开历史的尘沙,如今的恩施古城已在飘摇的岁月长河中潜航千年,一千三百多个寒暑风化出了一个沧桑的历史文化名城。但这于她而言,又有何益呢?曾经的辉煌繁盛,过往的阴晴圆缺,终究只是一阵烟的事情,对未来的日子一点好处都没有,因为这城池的子孙后代,只会朝钱看,智慧不会朝前看。

狗儿很悠闲狗儿很悠闲

  老城按地理方位设有东西南北四门,四门均可进出,商贾贸易往来频繁,那一块块光滑若肌肤的青石板可以作证,不过如今它们已披上了厚厚的青苔。当年的城墙城门,现在仍能辨识的只有西门、南门上断断续续的一截,城门洞上甚至生出了大碗粗的灌木,让人看了如鲠在喉,杂草更是疯狂地霸占着古老的一切。

  荒芜若有灵性,断不忍心摧残那些斑斑驳驳的岁月骨架;风雨若懂人情,应不舍得浸透那一世辉煌寂寞散场后的无奈与沧桑;子孙若能体恤,才不至于无视那些从时光深处爬出来的平凡过往。

  有那么几个阴霾的黄昏,我都在老城的身体里游弋,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穿行在陌生却安心的街巷。我用相机记录下这座旧城瞬间的所思所想,以她的思维去追逐一束光,用她的眼睛观察一只胆怯的花猫。脚下的青石板,在雨后被清洗地温润如玉,俨然可以映照出那些年繁花似锦的故事。逆光下青砖堆砌的城墙,格外斑驳沧桑,他们在风雨的洗礼中早已坐化,空留杂草丛生中令人扼腕的躯壳。我边走边看,脚步越发沉重,那些光鲜的现代楼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却发出了狰狞凄厉的笑声,我的心仿佛被万箭洞穿,无法再说什么了。

  那一刻,我能感应到老城已然气绝,却没有瞑目。我在书上看到老城,她俨然还活着,武圣宫、白衣庵、文昌祠、洗马池,这些名词背后都有大段大段的讲述,它们都有被保护的错觉。当我花了若干个下午打算一一找寻的时候,我才发觉它们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尘,与其说还剩一幅残垣断壁的躯壳,倒不如说它们只是一个个历史的名词,它们踉踉跄跄地被打包进了所谓历史文物的垃圾袋,从此无人问津。传说,最多给个传说的名分!

  多少个徘徊的梦里,老城都复活了。“磨剪子呢,锵菜刀”这句穿透岁月风尘的江湖之声又在耳边荡漾,我不知道那些走街串巷的手艺人被老城的青石板磨破了多少双草鞋,但我明了那才是老城市井中最具磁性的歌谣。巷子口聚了一堆人,或是观棋,或是麻将少胡,埋怨辩论声不绝于耳,清江晚风袭来,人们才意识到这慵懒的天时何其短暂。放学的孩童三五成群,滚铁环,打陀螺,跳房子,各取所爱,落阳余晖在巷子里拖沓出冗长的背影。炊烟慢悠悠的升起,谁家大人在门口叫小孩儿回家吃饭的破嗓子又打破了老城的宁静……

  时过境迁,老城有一天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于是老城也洞悉了自己的命运。暗风吹雨,青灯一盏,老城在垂死病中颤声低语:“黄花瘦落可奈何,旧事圆缺应有恨!”于是我也明白,我的城,老了……

  图/文:新浪湖北旅游达人@王关歪

  新浪湖北旅游综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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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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