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
姊妹节那天早早的,姜就穿上家人为她准备的嫁衣,在脖子上戴上三个银圈,头上、全身都配上叮当作响的银饰,打扮得非常美丽。九点整,村里的未婚女子们渡过清水江。一上岸,一阵亮光,大大小小的照相机、摄像机忙个不停,然后各自找目标,进行跟踪拍摄。
那天中午吃的是什么,已全然记不得了。惟一记得的是,苗家的年轻女子们在清水江边的青青草地上手拉手唱歌跳舞,后来我也加入了,再后来,我去讨得一件苗家人的衣服,再将姜脖子上的银圈取了一个戴在颈上。那两个外国女子也如此这样打扮一番,手拉手,在河边忘我地歌舞着。晚餐,姜的母亲邀请她们一起去家里吃姊妹饭,饭是用植物汁浸泡的,鲜艳的黄色一如白天狂舞的气魄一样明快,虽然彼此语言不太通,但苗语、汉语、英语在木质的吊脚楼中欢快地飞扬着。戴嘉莉、杨红吃完饭后,把吊脚楼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察视了一番,坐在客厅外的围栏上,夕阳温温的金红色将苗乡镀了一层轻柔的金边。她们从姜的母亲手中买下了不少美丽得惊人的锦片、刺绣、银饰及衣饰。
洗澡
姊妹节过后的苗寨又恢复以往的平静。我和戴嘉莉她们被姜带到清水江边一处空旷无人的河滩上。这里半是密密的芦苇,半是青青的草地,间或点缀着几株矮矮的灌木丛,河边有叫不出名的紫色小花繁茂地开着,河对面是如刀削般陡峭的石壁。姜告诉我们,这里极少有人来,连放牧的牛羊也不曾到过这里,所以这河边的小花才能开得如此恣意。
戴嘉莉她们听罢,互相大笑着说着,然后在我们的目瞪口呆中,迅速脱下衣裤,西方人有着浓浓汗毛的健壮身躯毫无顾忌地裸露在眼前。一步步摸索着站在河水中,她们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身体一边大笑。
太阳下我被烤得细汗如密,望着戴嘉莉她们充满活力的身躯,终于决定在这无人之河滩,略略解放一下自己。于是和姜一道,脱下身上的衣裙,像个浣纱女一样在河边清洗。
戴嘉莉向我招手,不敢走进齐腰深的河水,我站在及腿高的河边对她们笑笑。缓流的江水细细冲洗着我,甚至还跑来一两条小鱼,痒痒地在脚面蹭着。我请姜唱几曲苗歌,她高亢响亮的声音穿过空气,撞在对面的山壁上,折回来,空谷传音,绕云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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