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12345
发新话题

要多野有多野:挑战Discovery云南边境丛林游(连续添加中)

头像
杨镇瑜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1 22:06   只看该作者
发帖 50    精华:0   注册时间:2008-7-1    发短消息        

1楼
该帖被浏览  5,129 次,回复 47 次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1
摄影:彭俊牛
如果你无意中在泥土里插下一根手杖,等你再次见到它的时候,可能它已经开出鲜花。

                                                                                                         ——作者手记




版纳是个蛋,我把它转了转



所有的出游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因为多年前的那次意外,我们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游走在庞大而纷乱的山水间。小时候我喜欢看云,那时候我在自家的红薯地里,停下手中的锄头,看着远方的山峦绵绵勃勃,幻想着青山白云外面的世界。

这样的意外说来就来。19岁。一列长达五天五夜的火车,拉着我和我的同伴,奔驰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之间。横跨山东、河南、陕西、四川、云南五个省区,像鸟嘴里掉落的一粒种子,降落在云岭大地上。几年之后,同伴们都陆陆续续退伍回乡,而我留了下来,开始了长达20年的漫长漂泊。那时候的我少不更事,对爱情和事业充满幻想。在一个叫大荒田的村子里,我足足生活了13年。

第二次意外来得更加突然和猛烈。当时我已经是一个炮兵连队的指导员。是中央军委的一纸命令,摇摇晃晃的大卡车把我和我的连队,拉到了那个从前叫思茅现在叫普洱的地方,开始了我的边防生涯。现在想想,个人的宿命之于庞大的现实主义生活,实在不算个什么。四年的边防经历,是我毕生的财富和伤痛。那时候的我离天空很近,离祖国很远;离酒精很近,离理想很远;离外国很近,离你们很远。

我珍藏着一幅中国地图,我用彩色铅笔把普洱涂成了绿色。这样的恶作剧结果却让我目瞪口呆:那个几乎是等边三角形的“绿三角”像一个刚刚裹好的粽子。我为自己有这样天才的混账想法而自鸣得意了半天。是的,普洱是中国的私处,也是云南最后的私处。不可告人,但真实存在。

在它的下面,是全世界人民都热爱的一个蛋——西双版纳。我们都知道版纳、泼水节、傣族筒裙和小仆哨的花枝招展。但事实上是,版纳已经肮脏和无辜得像个涂脂抹粉的站街女,像飞蝗像蚂蚁的游客同时也是铺天盖地的嫖客,金钱和商业主义浪潮的滚滚涌入,把一方明艳的净土污染得面目全非。

大片的雨林被砍伐和焚烧,金钱的诱惑让农民开始大肆栽种橡胶。随之而来的是水土流失、泥石流、滑坡和野生动物的集体出国。在版纳,你能看到的是被过度开发的丛林,被严重汉化的少数民族,和被纸醉金迷强暴过的河流和山川。如果版纳真的是个蛋,那么这个蛋已经只剩下空空的蛋壳。哪怕它被涂成彩蛋。

而普洱,就在这个“蛋”的边缘。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2
摄影:彭俊牛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3
摄影:彭俊牛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4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5 从国土面积来看,普洱几乎是版纳的三倍。在历史上,西双版纳曾经是普洱的一部分。直到1953年1月,西双版纳才另立门户,成立傣族自治州。我没有丑化版纳的恶意,事实上,打着“开发”名义的强暴行为无处不在,连普洱也不能例外。这注定是一块将要沦丧在“文明”暴行下的正在流逝的土地。当强暴行为有着看似冠冕堂皇的借口,并成为唯一的“王道”,这样的“王道”注定也是“霸道”。

我在普洱的孟连、澜沧、西盟、江城生活了四年。莽莽的丛林与连绵起伏的山峦,就摇曳在我的呼吸之间。我厕身在此,度过了最后的军旅时光。那些破碎的、散乱的、迷醉的、发光的碎片,构成了我全部的边防经历。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所有的碎片穿起来,写成一本书。要回忆和拼贴这些和时光一起日渐老旧的经历是痛苦的,于我而言。我宁愿它们在我的身体里一直发酵甚至腐烂。因为它们不可触摸。

许是机缘巧合,大年初一,在噼里啪啦混乱地鸣响的鞭炮声中,我再次踏上了前往普洱的漫漫旅途。

我义无反顾,又高度模糊。三上阿佤山,二进布朗山,4197公里的行程,让我和这片多彩明丽的、充满神性的土地再次零距离接触。近似烧香还愿,我行走在它浩瀚苍茫的山水间,长歌当哭,天地悠悠。我知道,这片曾经生活和战斗过的土地注定无法为我疗伤,因为它本身就是我心中灿烂的隐秘和疼痛。无论诅咒和歌唱,我今生都注定无法走出丛林的阴影和群山的视线。

普洱十县区外加版纳的勐腊,这是我的全部行程。任时光流转,多情的多彩的斑斓的土地正在发生着细微的改变。我已经不能等,因为等待仅仅是一个空空的诺言。甚而重逢的喜悦,也无法消弭我内心的疼痛和怅惘。

感谢我多年的“死党”李小强、感谢著名老男人荣建志、赵山民、王现红和一只婴儿狗(公狗),还有继续一贯地顽强地生活在普洱的那些豪迈的兄弟伙摇摆的姐妹们。有了他们的一路相随,寂寞的旅途不再孤单。

版纳是个蛋,我把它转了转。我行走在一个蛋的边缘。一个深情的拥抱之后,剩下的只是一个华丽的转身。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6



手绘地图:“西南第一标”刘让和


1.茶城普洱:在一个蛋的边缘

(时间:2011年2月3日-2月4日 地点 :普洱市思茅区澜沧县 孟连县)



这是一片广袤到混乱,混乱到苍茫,苍茫到无奈的土地。我知道,面对这样一片充满神性、野性、迷人热带风光和神秘丛林文化的土地,我的描述注定是苍白的。

2007年4月8日,国务院正式将思茅市命名为普洱市,思茅市翠云区更名为普洱市思茅区,原先的普洱县更名为宁洱县。普洱,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以一片树叶命名的城市。历史上,位于彩云之南南部的这片藤萝百结古木苍苍的土地,叫做普洱府,辖地包括了现在西双版纳的全部(景洪市、勐腊县、勐海县)。直到1953年1月23日,西双版纳才正式另立门户,成立傣族自治州。

如果说,版纳是一个蛋,普洱就在这个蛋的边缘。

古老、神奇而又美丽的普洱市,是普洱茶的故乡,更是历史上普洱茶“六大茶山”的发祥地,素有“绿海明珠”之美誉。几乎每个县区,都有野生乔木古茶树群落分布。全境森林覆盖率达到全国罕见的62%。这里峰峦嵯峨,白云悠悠;千山耸翠,万壑流深;猿猴献果,嘉树生华。这里四季瓜果飘香,经年万木葱茏。这里林海茫茫,鸟兽横飞;阡陌纵横,茶香盈袖;古道绵延,马蹄声碎……

山明水净的地理环境,浓郁原始的民族风情,三国五邻(与缅甸、越南、老挝接壤,与泰国、柬埔寨毗邻)的异域风光,独特美妙的轻歌曼舞,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风光奇绝,风情万种。共同构成了一个“绿色、自然、生态、文化、和谐”的绚烂多姿的人间天堂。

当我妄图描述一座山的时候,我看见树木正在拼命地生长。

                                                                                                      ——作者

《追逐云朵,一路向南》

当你感到孤独、绝望,甚至一筹莫展的时候,生活往往会向你打开一扇门。一扇更加陌生的门。

一扇门哗地开了。

浩浩荡荡地涌进来的:是滚滚的群山。湍急的河水。翻卷的云朵。绿到让你崩溃的各种树叶。斑斓的民俗。怪异到让你怀疑到了另外星球的各种奇奇幻幻。像一阵耀眼的狂风,把你吹了一个趔趄。

但我还是艰难地站起来。到云南中的云南去。到原来叫思茅现在叫普洱的那个地方去。

简单的行囊。熟悉而又陌生的旅程。

我不知道应该感谢还是应该诅咒现代交通的发达。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跟着马帮要走15天的路程。他们穿过群山和密林,胸中澎湃的革命理想让他们两眼放光,脸色红润。他们风餐露宿,要到“头顶香蕉、脚踩菠萝”的美丽祖国边疆去战天斗地。

我2003年第一次从思茅(我现在依然喜欢这么叫)回到昆明用了25个小时。现在,只要5个小时就可以轻松搞定。高速公路笔直得像一个长长的破折号——唯一不同的是,这样的破折号有时候需要穿过一座高山,或者跨过一条大河。又像一支破空的利箭,激如流星势不可挡。直到强弩之末,落在那个叫思茅的地方。

车窗外有云飘过。大朵大朵,或者丝丝缕缕。天空蓝得耀眼。是那种宝石的蓝。玻璃的蓝。透明的蓝。绝望的蓝。蓝到让你心跳加快,蓝到让你渴望飞翔。



李小强是我的朋友。

我们的友情经过了岁月的检验。去年大年初一,他抛开老婆孩子陪着我过。今年年初一,他又成了我的司机兼帮凶。其实这家伙原来叫李大强,后来就变成了李小强,再后来又变成了李老强。我的丛林探险之旅,让他一下子瘦了10公斤,老了20岁。

他几乎被我折磨得不成人样:每天只睡3到4个小时,或者偶尔在车上打个囫囵盹儿。他满面倦容,又强打精神。此次行程3960公里,横扫滇南14个县市区,走过柏油路、弹石路、面粉路(扬灰路),只差把他心爱的座驾当牛骑了。

没错。是大年初一。我们像两个离群索居的亡命之徒,把车子开上了南下的高速。

像一支离弦的箭,汽车穿过群山,犁开大片大片的云头,稀里哗啦地向前开去。我们马不停蹄,车不停轮,人不停步,我的嘴里还不停地给他讲着各种废话昏话笑话,各种话。他只会温婉地笑。偶尔应和我一两句。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沉默得像一块石头,任你使劲敲也发不出多少声响。

滇南的春天来的早。岂止是早,简直是莫名其妙。北方目前还是冰封雪裹的冬天,云南的麦子已经熟了,油菜也满头满脸傻乎乎地开起了花朵。那些一小块一小块的油菜地,像一张张摊开的鸡蛋饼,金黄娇嫩,让人馋涎欲滴。他们肆意点缀在山间坡地,茅檐土屋周围,没心没肺得一塌糊涂。浓烈的阳光倾泻下来,满眼都是明晃晃的金子。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7
老家一个朋友短信过来,我给他回了一条:你们在下雪,我在开花。羡慕死他们。嘿嘿。

其实最先被羡慕死的是我。一家人围着餐桌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对我这样一个只身漂泊在外的孤独的老男人来讲,已经近乎奢望。没有人能看到我的断然和决绝。连李小强也看不到。但他是我最最忠实的朋友,忠实得像我身边的影子。我为自己拥有一群这样的朋友和死党而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我一意孤行。我要到河流的对面去、群山的对面去、世界的对面去。我和这个世界干上了。

呼呼啦啦的汽车带起一阵飒飒的风声。山路悠长得像一声尖叫。下坡。下坡。下坡。还是下坡。还是。最长的一段大约有27公里。气温一下子升了上来。车过扬武,已经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芭蕉。

昆明的海拔高度是1950米,而元江,大约只有400多米。这样的高度相当于空降一两公里。鼓膜被压迫,耳朵有点隐隐的疼。我曾经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一次我坐火车去成都,买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半。等火车到了成都,半瓶水已经变成了扁圆的瘪茄子。

因为盛产热带水果,元江事实上是一个甜蜜的热带河谷,也是玉溪市和普洱市的交界点。那里盛产芒果,大的像象牙、像狗腿;小的像鸡蛋、像卵石。可能有几十种。原来在普洱当兵时,路过经常会一两箱地买回来。还有绣球果、人参果、麻利噶(番石榴)。其实热带水果我不怎么爱吃,主要是便宜,再就是热闹、好玩。提着一两箱水果,送给那些爱吃或不怎么爱吃的人,绝对是件有面子的事情。哥哥我喜欢里子,更喜欢面子。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14

走着走着我们就开始激动了。

轻风拂面。山花扑鼻。黄的红的紫的五色斑斓,像是开了个大染坊。一大棵木棉花亭亭玉立。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8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9

鸡犬之声相闻,分明避秦佳地。夕阳的光辉渐渐散去,我们像一阵风,消失在四起的炊烟里。

过了磨黑,高速公路结束了,前来迎接哥哥大驾的是一条不怎么平坦但还算曲折的二级公路。路边依然是那些可爱的路边店。你可以点一只土鸡,四五样野菜,全部吃下来也不到100元。真正的经济实惠、自然生态。管饱。

但今天是不行的。几个老战友已经在普洱等了。

天色暗下来。

我忽然迷上了那丝绸一样漆黑的黑暗。

这样的黑暗甚至见不到一丝灯火。就算有,也是悬挂在遥远的山间,像明亮的星星。可能城市光污染太多的缘故。乍离了都市霓虹,我的心被包裹在一片神秘的黑暗里,自由而坦荡。只有车灯照亮的一小片路面。只有两个老男人不屈不挠的行走。

山势回环。道路也跟着回环。七拐八甩,一大片湿淋淋的灯火亮如白昼。普洱到了。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15
炮弹树又叫假槟榔树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16



















附件

A5倒生根公园榕树.JPG

2011-11-21 22:06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10


A6马帮雕塑.JPG

2011-11-21 22:06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11


A7背着鸟笼的拉祜人.JPG

2011-11-21 22:06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12


A11.山间飞瀑.JPG

2011-11-21 22:06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13


头像
杨镇瑜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2 10:20   只看该作者
发帖 50    精华:0   注册时间:2008-7-1    发短消息        

2楼

 

TOP
头像
杨镇瑜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2 10:26   只看该作者
发帖 50    精华:0   注册时间:2008-7-1    发短消息        

3楼

寻访深山里的“猎头”民族
(时间:2011年2月5-8日  地点:孟连县富岩乡、西盟县勐梭镇)
一头水牛被铜标枪刺破心脏倒下,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那牛的眼睛里,似乎还含着泪水。一头健壮的黄牛被一刀砍去尾巴,男人们蜂拥而上,一刀刀割去牛肉,只剩下一副森森的骨架……

《红牌警告,和我的络腮胡子有关》
        在上佤山之前,我的傣族战友、八连连长依真半真半假地跑过来警告我:“老杨,你不能去。你去了他们会把你的头砍下来祭谷。”这样一惊一乍的警告还是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原因就是我满面郁郁葱葱的络腮胡子。
       这样的说法让你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因为我们已经连续一周在服用一种防治疟疾的药物。白色的一把大药片子,吃了只想呕吐。
       依真是孟连傣族,长得很随便,矮矮胖胖的那种。说到底我们是老同学。我们一起提干,并且在一个中队。记得当初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孟连。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又说思茅地区。我又摇头,还是不知道。他告诉我靠近澜沧,我的心里才约略有了点眉目。在云南生活了十几年,居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县。我丝毫不感到羞耻,因为我相信,大部分昆明人也不一定知道。
      砍头祭谷的传说一直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上。虽然我有人有枪,带着的是一个满编的连队。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25
     但我的心里确实一点底都没有。因为就算他们不来砍你的脑袋,你总得同地方群众打交道。如果因为自己的胡子影响到民族团结,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砍头祭谷的传说像一个难解的谜。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语焉不详。它若隐若现,明明灭灭,在我的心中犹如鬼火。这更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传说笼上了一层神秘色彩。直到机缘巧合,我遇到了傣族女作家召罕嫩,才有幸一释疑抱。


[ 本帖最后由 杨镇瑜 于 2011-11-22 10:30 编辑 ]

 

TOP
头像
杨镇瑜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2 10:29   只看该作者
发帖 50    精华:0   注册时间:2008-7-1    发短消息        

4楼

《杀人现场的诡异和奇绝》
     《娜允傣王秘史》的作者召罕嫩大姐,曾经是孟连县民族历史博物馆的馆长,多年从事孟连民族文化研究。有了她做向导,等于请了一个免费的专家级导游。她决定带我去当年砍头的地方实地看一看。
那地方不是太远,就在我们的一条边境巡逻道的半路,叫做等嘎拉。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26
摄影:彭俊牛
      一路上青山滚滚,波澜起伏,越野车碾在粗砺的砂石路上,发出喀喇喀喇的声响。山上藤萝如织,那些疯了一样的树木长得群魔乱舞,看得我心惊肉跳。我在昆明附近生活过多年,搞过侦察兵训练,也偷偷地跑到山上挖过野生兰花。那样的林子是可以轻松攀援的。
而我现在面对的是热带雨林,林子里生长的是一些完全不按规矩出牌的植物。而那些玩命般生长的植物上,很可能正有一条眼镜王蛇在打盹儿,或者是两条竹叶青正吐出红色的信子在调情。要穿越这样的丛林,没有一把军用砍刀开路,而且做好防蛇、防虫的必要准备,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挖掘机推出的道路烂到极致。由于地质疏松,石块、土方倒豆子一样就下来了,路边到处是散乱的巨石,或者是半米高的泥坑。山上间或有流泉飞瀑,清澈凛冽,鸣珠碎玉般倾泻而下。山下几十米深的河谷两岸郁郁葱葱,野樱花、羊蹄甲(紫荆花的近亲)正开得如火如荼,像在绿色的画板上,肆意点下的粉彩。那些习惯上被我们养在精致花盆里、放在明亮客厅里的龟背竹,就肆意妄为地爬满在树干上。文竹长到一人高,没心没肺地丛生在林下,或者缠绕在灌木上。
天气晴好,路边的美景令人心醉。
等嘎拉近了。

 

TOP
头像
杨镇瑜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2 10:38   只看该作者
发帖 50    精华:0   注册时间:2008-7-1    发短消息        

5楼

《砍头祭谷:1958年的最后一颗人头》
        一路上,召罕嫩大姐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我们讲砍头祭谷的来历。伴随着车子的颠簸和摇晃,她的讲述也断断续续,间或会出现短暂的空白。但我还是听了个大概。
        说到底,这件事和我那位天下闻名的老乡有关,他叫诸葛亮。相传三国时,诸葛亮南征,“五月渡泸(金沙江),深入不毛”,七擒孟获,平定云南,为蜀汉政权的后院安稳立下了汗马功劳。令人称奇的是,诸葛亮在云南的许多地方被尊崇到了神的地位。据说茶叶是他发现的,好多地方的房子,干脆是仿照他的帽子制作的。在佤山,至今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据说诸葛亮觉得佤族人个个野蛮剽悍,英勇善战,在平定南中的战役中,历次都充当先头部队。诸葛亮想让佤族自己进行内耗,冥思苦想之后,终于想出了一条阴险的毒计。在借谷种给他们时,他命令手下人将煮熟了的谷种送给佤族人,教他们学习耕种。煮熟了的谷种当然不会发芽。于是他们找到诸葛亮,诸葛老儿羽扇轻摇,打开了话匣子:谷种没问题。之所以不会发芽,是因为你们亵渎了神灵。记住,你们每年要砍掉一个人头来祭奠天神,男的要长满络腮胡子的,女的要头发浓密黑亮的,你们的谷子就会长得和他(她)的胡子(头发)一样浓密。祭祀砍头之后,诸葛老儿重新给了他们谷种,当然是没有煮过的。据说在当年的永昌(今云南保山)府史料上,也有这样的记录。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27
图片提供:王红才
         就这样约定俗成。砍头祭谷,也成了佤族先民们每年的必修课。当然,这样的头颅要么来自部落之间的仇杀,要么部落之间不惜去外族的坟墓中掘坟取头,用一颗带血的或者沾满细菌等微生物的头颅,保佑他们的谷子长势良好。这样的猎杀行为不可能百发百中。毕竟不是杀一只鸡。到每年的祭祀前夕,佤族头人们往往绞尽脑汁,为的就是一颗血琳琳的人头。
          时间上溯到上世纪50年代。准确地说是公元1958年。又到了栽秧的前夕。头人们的头有些大。原因是长期的猎头习俗,让各个部落的葬俗都发生了改变。他们在人死了之后,直接用两颗大树拼成独木棺材,草草掩埋,地面上不留下任何痕迹。找死人头已经非常困难,他们只好从活人身上打主意了。
          头人们商量停当,便带领众多佤族勇士,来到等嘎拉寻找那个该死的倒霉鬼。
          月出东山,皎皎如水。
          他们在路上设置了简单的障碍。等着这个倒霉鬼的最终出现。说真的,这样的等待也许是徒劳的。对地广人稀的边地来讲,每当夜幕降临,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虎豹的啸叫和夜枭的哀鸣。因为无据可考,也许他们点上了一堆篝火,也许他们只是在草丛里简单地喝些自酿的水酒。
         但猎物还是出现了。
         据说是一个北方人。也许是河南的。具体搞不清了。他应该是一个商人,收完货款从缅甸回来。不小心被横在路上的竹竿绊了一跤。这个倒霉蛋随口骂了一句:“妈个×!”躲在草丛里的佤族人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是一句骂人的话,便依样画葫芦一起跟着骂:“妈个×”。等到四目相对,一个佤族青年手起刀落,一颗鲜艳的人头就掉了下来,被盛在了托盘中。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毛泽东主席亲自干预“砍头祭谷”》
         据说这件事最终惊动了中央人民政府。其实,在建国初期,中央政府就已经开始关注这个问题。1953年,佤山发生大面积虫灾,粮食锐减。到了1954年春天,木鼓声中砍头祭谷事件如野火蔓延,导致村与村之间相互猎杀。这事引起了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国庆一周年庆典的时候,毛主席在第二次接见云南民族代表的时候,与佤族头人拉勐有几句意味深长的对话。
         毛主席笑眯眯地握着拉勐的手说:“听说你们有一个习俗,是砍人头祭谷。每一年播种的时候都要砍一个人头来祭谷,有这回事吗?”拉勐说有啊。毛主席说你们这个习俗能不能改一改呢?拉勐说不能改不能改,主席这个不能改。如果改了庄稼就不好了。毛主席很幽默:“那能不能找一个替代的东西呢?”拉勐摇头说:“不行。老辈子就传下来的,不能改。”毛泽东又问:“用猴子如何?猴子与人是很相像的,”拉勐迟疑地回答:“不行啊。”毛主席就说,那用老虎吧,老虎威猛啊,老虎还是百兽之王。拉勐说:“老虎是可以,但也不容易捕到呢。”最后毛主席说,那你们回去吧,回去好好跟群众商量商量,跟佤族弟兄商量商量,用什么办法把它替代掉。其实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都分别与其他佤族代表谈过话,关注佤族“猎人头祭祀”的问题。那么,连毛主席都关心的这一问题最后究竟是如何废除的呢?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28
图片提供:周德纯



 

TOP
头像
莫卧儿的迷迭香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2 11:07   只看该作者
发帖 2    精华:0   注册时间:2011-11-7    发短消息        

6楼

野蛮游记,哈哈哈,有特点!

野文字野风景,欣赏了,持续关注中。

 

TOP
头像
jgkkmy  初级会员   发表于:2011-11-22 16:54   只看该作者
发帖 219    精华:0   注册时间:2011-11-22    发短消息        

7楼

 

TOP
头像
dkavo241126com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2 17:19   只看该作者
发帖 17    精华:0   注册时间:2011-11-22    发短消息        

8楼




热烈庆祝suge素歌 淘.宝.店 开张!!
素歌店主营:| 时尚商务女装 | 职业装 | 西装 | 西裙 | 衬衫等.
jmsuge.taobao.com

最新冬装优雅登场.详细请访问:jmsuge.taobao.com

 

TOP
头像
杨镇瑜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3 11:33   只看该作者
发帖 50    精华:0   注册时间:2008-7-1    发短消息        

9楼

《两名解放军军官的头被剁下来,供进了人头桩》
            史学家认为,佤族的猎人头习俗大概起源于血祭。血祭是全世界乃至全人类各个民族共同经历的一个过程。在古滇国的社会当中,遇到重大的祭奠活动,都要用人头来进行祭祀。事实上,血祭是一种最高规格的祭奠。
            在过去那段悠远荒蛮的岁月中,一旦遇到天灾人祸,佤族山寨都要祭木鼓。而最好的祭品,便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木鼓是通天神器,是连接人类和木依吉神的圣物。人们猎头、剽牛、砍牛尾巴祭祀木鼓,都是为了通过木鼓向天神转达他们最虔诚的敬仰,祈求神灵保佑他们人口增多,保佑他们的谷子多得装不下。
            新的木鼓做好了,全寨子男女老少齐上阵,他们穿着民族盛装,载歌载舞到山上拉木鼓,并将拉回来的木鼓放在木鼓房里。人们随着木鼓声和歌声跺着脚,甩着头发狂舞。
            一头水牛被铜标枪刺破心脏倒下,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那牛的眼睛里,似乎还含着泪水。一头健壮的黄牛被一刀砍去尾巴,男人们蜂拥而上,一刀刀割去牛肉,只剩下一副森森的骨架。人们通宵达旦的歌舞狂欢,等待着那一庄严时刻的到来。
            天亮时,猎头的英雄们进寨了。盛装的男女拥到寨门口夹道欢迎。大家唱着《迎头歌》,将人头引到木鼓房:“我们请你进寨/我们迎你进村/头道酒先献给你喝/头碗饭先敬你/吃我们跳舞给你看/我们唱歌给你听/请你与我们长在/请你保佑我们安宁/我们远离灾祸/让我们稻谷满仓……”魔巴也开始念念有词:“我们砍了你的头,那么请你保佑我们这个寨子庄稼丰收。你已经离开你的部落了。你既然来到我们这个部落,你就要为我们这个部落守护庄稼,要给我们平安。”祭祀后,人头都要安放在木鼓房里的人头桩上。人头桩有的用竹片编成,有的用木头把上面掏空。人头装进去,还得露出眼睛和牙齿。上面用石板盖住,防止被野兽叼走。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29
          木鼓无形中成了砍头的代名词。佤族人认为,木鼓做好了如果不用人头来祭它就不会响。要祭祀以后木鼓才会有灵气,才会有声音、才会响。每个村寨都有这样一种轮回,无数条生命也因此不断被这种轮回所吞噬。在无休止的祭祀活动中,砍头多的人竟然成了英雄。据说在临沧市档案馆里,至今还保存着两张特别的照片。一张是砍头英雄,一张是一户人家被砍得只剩一个小孩。
       所谓的“二八月”,就是到了砍头祭谷的时节。二月是播种期,八月是收获期,这两个时节都要敲木鼓,敲木鼓就意味着村村寨寨要警惕,防止你来杀我,我来杀你。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30            1951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入佤山围剿蒋军残匪,使佤山获得了第二次解放。同时由各级政府组成的民族工作队也进入佤山开展工作。
            1954年2月6日,民族工作队员左自友和陈显顺,在途经富保寨边时遇到了猎人头行动。这天,天刚麻麻亮,部队命令他们到澜沧出差。两个人背着文件就出来了。
             从丫口下去有一座桥,桥下面有条小河,左自友下去洗手喝水,陈显顺继续向前走。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陈显顺倒下了。茅草很深,左自友赶忙过去查看,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惊呆了——陈显顺的头不在了,枪也不知去向!部队闻讯后,已经到达村边待命进剿,但因考虑民族政策,只好奉命撤回。
据有关资料显示:1956年西盟虫害再次爆发,早稻严重欠收。1957年开春,干旱接踵而来,至四月末滴雨未见。猎人头祭木鼓的阴云再起。 2月18日,永广村猎取困马村一个人头; 3月,岳宋部落阿莫寨砍玉溪寨人头一个。玉溪部落头人准备率所辖40余寨,每寨砍阿莫寨一个人头。 4月27日,困马村百余武装进攻永广寨; 5月18日,永广寨出动200余人强攻困马村; 猎人头的野火遍地延烧,中共西盟工委、政府在武装工作队协助下四处协调、化解。
据说有两名解放军军官的头,居然也被他们猎走了。原思茅军分区司令员周德纯,就是这一事件的亲历者。
边界剿匪时期的周德纯(左)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31
图片提供:周德纯
      时任云南省军区边防7团副团长的周德纯,根据省委书记谢富治指示,与沧源县委副书记许振国一起处理了解放军被猎头事件。
我有幸见过年逾八旬的周德纯老人。回忆起这一历史性事件,周老仍然唏嘘不已。那是一个日薄西山的黄昏,测绘队三名军官要出去工作。有人劝他们不要出去了。但他们坚持要去,并说自己走不远,就在附近再工作一会儿。出去大约半个小时,三个人中跑回来一个,另外两个已经牺牲。部队派了一个班赶过去,人头已经不在了。枪也被抢走了。
        这件事最终捅到了中央。中央指示,一定要处理好,不能激化民族矛盾。省委书记谢富治每天都给周德纯打电话,关注事件的处理进展情况。经过半个多月艰苦的谈判,佤族头人最终还是做了让步:同意交还人头和枪。部队给了“杀人英雄”200个半开(相当于100个银元),“杀人英雄”就到上困马找到了人头,还给部队。根据中共云南省委和昆明军区指示,由地方、部队和当地群众签约,不允许再发生类似情况。据说当年签的协议书现在保存于临沧市档案馆,部队代表正是周德纯。



 

TOP
头像
杨镇瑜  新手上路   发表于:2011-11-23 11:37   只看该作者
发帖 50    精华:0   注册时间:2008-7-1    发短消息        

10楼

《“砍头祭谷”终被废除》
       当时的云南省公安边防部队,进驻佤山的主要目的是追剿国民党残匪,稳定边疆,同时帮助各民族发展生产。周德纯老人当年就曾经追得国民党第八军军长李弥的部队满山乱飞。
      被佤族猎头的,不光有解放军,国民党部队也曾被他们猎杀过。但遇到国民党军队,他们就没那么幸运了。据说在完冷(原属中国,中缅勘界后划归缅甸),国民党部队遭猎头后,架起机枪铲平了一个寨子,最后一把火烧掉。
      佤山属沧源、西盟、孟连三县所辖。沧源佤山结束了猎人头祭谷的习俗后,西盟佤山的猎人头祭谷到1958年仍在继续。当地府派出很多工作组前往制止,西盟佤族自治县原县委书记魏应昌就是其中的一个。
      王压村有个头人叫岩上朴怀,村子里有50多支枪。在开会时,岩上朴怀恨不服气:“砍头这是我们佤族的礼节,不管你哪个来说,你叫毛主席来说,砍头我们还是要砍的!”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魏应昌血气方刚,立马就和他顶了起来。他大叫一声:“好!你是佤族,我也是佤族;你是爱国生产委员会副主任,我是委员。今天我们把丑话说在前面。”他让旁边的人把水酒倒好,然后解下自己的枪和长刀,交给当时一个武装部长:“你来监督,我们两个喝了酒之后,你先砍他的,再砍我的,因为他官比我大!”
      一大坛水酒倒进了竹筒里。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仿佛随便丢一根火柴都能点燃。头人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滴了下来。最后头人屈服了,把酒杯一推:“算了算了,我们不砍了。”
      猎头习俗终于在1958年终止了。从那时起,村边的人头桩渐渐消失了,但是佤山木鼓仍然敲着,深沉的木鼓声祭奠着那些无辜的先民。阿佤人逐渐明白了,互相残杀给自己和民族带来的痛楚。
http://club.travel.sina.com.cn/slide.php?tid=405179#p=32
参加民族会议的代表   图片提供:周德纯

       孟连、西盟有三个世居民族:佤族、拉祜族和傣族。佤族住山头,拉祜族住山腰,傣族住山下。原因是佤族是土著,在级别上属于老大哥。因为山头上没有蚊子,又没有山下的瘴气,山头非佤族莫属。谁料世事沧桑,半个世纪之后,经济发展最快的,还是傣族居住的坝子(平地)。
      因为在佤山上的那段经历,我仔细地比对过佤族人和汉族人的不同。佤族人皮肤黝黑,体格健壮。比非洲人稍微白一些,是那种酱紫色。男的女的都一样。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紫外线的原因。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他们脖颈以下的部分,与脸上的颜色毫无二致,那就只能是遗传基因的问题了。




TOP
发新话题
查看积分策略说明

快速回复主题

[完成后可按 Ctrl+Enter 发布]  预览帖子  恢复数据  清空内容

 使用个人签名
  用户名: 密码:    注册  找回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