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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永远是个谜——掀开空中警察神秘面纱

http://travel.sina.com.cn  2009年06月16日09:54  今晚报

  2009年6月1日,法国民航一架空客A330客机在大西洋海域上空坠海。客机上共有216名乘客和12名机组成员,其中包括9名中国乘客。截至6月12日,已打捞出50具遗体。失事原因暂时不明,6月5日,法国国防部长埃尔韦·莫兰对媒体说,不排除恐怖袭击的假设。如果真是恐怖袭击,人们不禁要问,在飞机上,谁来保卫我们的安全?

  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一切与空中有关的工作都显得陌生而遥远,印象比较深刻的也许是空姐,对空警等从事空保安全工作的群体却知之甚少。事实上,中国的民航客舱内,永远会留有空警的座位,但你就是找不出他坐哪,不知道他是谁。

  “变身”空中乘务员

  某机场候机大楼不远处的航空基地是该航空公司员工们结束飞行任务后休整的地方,餐厅、宿舍、体育锻炼设施一应俱全。由于是上午,大多数员工都在天上“飞”着,基地显得很安静。前一天刚结束空中飞行任务的薛晓阳带着几名队员坐在了记者面前。经他们的介绍,空保队伍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薛晓阳介绍,航空公司空保队伍由空中警察和空中安全员两部分组成,其中空中安全员的人数占了较大比例。早在2003年空中警察队伍组建之前的10年,各个航空公司就已经组建了空中安全队伍,空中安全员成为最早承担起民航客机空防安全任务的群体。美国“9.11”事件后,国家更加重视空防安全工作,2003年,为适应空防安全维护工作的需要,空中警察应运而生。

  许多旅客可能都会觉得奇怪,平时坐飞机时似乎没有看到警察或保安在飞机上,那么空警是如何开展工作的呢?薛晓阳告诉记者,在飞机上执行任务时空警安全队员们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空中乘务员,做着与普通空中乘务员一样的工作。据了解,空警安全员们的工作时间与飞行员、空中乘务员一样,都以小时来计算,每个人每个月在空中执行任务的时间在110个小时左右,工作实行轮班制,每工作4天休息2天。

  据介绍,空中警察和空中安全员的职责基本相同,共同致力于空防安全的维护。

  要有敏锐的洞察力

  空中警察和空中安全员的职责是空防反劫、应对飞机上的非法干扰事件。国内航班的空防安全形势较好,因此空警安全队员们平时更多的是处理一些干扰机舱秩序的事情。但是对于空警安全队员们来说,空中无小事,有时候在地面上看起来很小的一件事情,在飞机上就是可能会酿成事故的大事。

  薛晓阳告诉记者,有一次在他执行任务的飞机上,飞机起飞后两拨旅客之间发生激烈争执,一方旅客的数十名同伴站起身,准备对另一方的一名旅客动拳头,就在剑拔弩张的瞬间,正在执勤的薛晓阳大喝一声,及时把闹事者镇住了。现在回想起来,薛晓阳仍心有余悸。他告诉记者,空防工作跟陆上有很大的区别,在飞机上混乱之中许多旅客会蜂拥到飞机一端,使飞机严重失衡,很有可能导致飞机坠毁。保持飞机平衡是保证飞行安全的基本要求,因此发生意外情况时,空警安全员们首要任务就是要努力维持好秩序。

  合格的空警安全员必须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极强的职业敏感。对此,空中安全员李志权深有体会。李志权告诉记者,有一次执行飞行任务,他正在观察每个上飞机的旅客,一名男旅客拖着行李箱走过他面前时,他发现有些异常,立刻提高警觉。仔细辨别后,他听到一阵阵“嗡嗡”声若有若无地从那位旅客的方向传来,经过再次仔细聆听后,他确定声音是从旅客身上发出来的。李志权当即拦住该旅客,要求对其进行检查。然而,在旅客的身上,李志权并没有找到异常的东西。于是他进一步要求检查旅客的行李箱时,那位旅客却不高兴地质问道:“你凭什么搜我的行李箱?”李志权在对他进行解释后,打开了行李箱,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正在疑惑之际一把运转着的电动剃须刀出现在箱底,“嗡嗡”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尽管是虚惊一场,但对于空警安全员来说,这种警惕必须随时保持,才能尽可能地消除一切安全隐患。

  “伪装”在乘客之中

  2009年4月23日晚,中国某航空公司的一架飞机起飞前往西南某城市。

  这是一班“红眼航班”,很多人在起飞后,开始进入梦乡。此时机舱内除了能听到发动机轻微的“嗡嗡”声外,一片寂静。但靠近驾驶室的座位上,有两个男子显得有些另类,他们毫无睡意,不时还会回头张望。

  2个多小时的飞行后,飞机距离目的地还有30分钟航程,这时,一位空姐悄悄走到那两位醒着的男子身边,耳语了几句。

  两位男子掀开盖着的毛毯,其中一名起身,走向机舱另一头的洗手间,回来时他在5排的座位边系了一下鞋带。两人又跟空姐要饮料,小声交谈了一两句。

  此时,离降落还有20分钟。

  机长正和地面保持着通话,这架波音737-700型飞机上载客113人,在飞行过程中,他接到地面传来的一条信息:航班上有一名全国通缉的在逃人员,座位为5排A座,年龄在25至26岁,身高1.75米左右,偏瘦。根据指示,地面要求飞机上的空警实施监控,落地后配合机场公安人员实施抓捕。

  没有睡觉的两位男子就是机上的空警,他们遇到了难题——因为飞机上常有旅客调换座位的情况,5排A座和B座上的两人体貌特征非常相似,不能马上判定……

  这时,飞机正处于下降阶段,客舱灯已关闭,按飞机规定,现在所有乘客应各就各位。而此时再起来观察,很容易引起疑犯怀疑。几分钟后,事情有了转机,可能因为飞机快到机场,B座乘客到前排行李箱来拿行李——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空警暗暗跟了上去,近距离观察了B座乘客后,排除了此人。确定疑犯后,监控方案开始实施,一名空警坐到头等舱,确保驾驶舱安全。另一位在空姐安排下悄悄坐到了疑犯附近。同时,前后舱厕所被锁闭。

  飞机继续飞行,客舱依然寂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5分钟后,飞机安全降落。开舱门时,拿行李的旅客较多,秩序有些乱,两位空警紧跟着疑犯,在下客梯车后,他们眼神交换了一下,前扑,锁喉,铐牢……瞬间完成,下飞机的乘客甚至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永远是个谜

  彭松(化名),某航空公司空警,身高1.80米,体型魁梧,练过散打,当过兵。在记者接触他之前,要求的采访内容被航空公司层层把关,相关领导再三告诫:“由于身份特殊,绝不可透露任何一名空警的真实姓名。”难怪对于很多乘客来说,这些人永远是个谜。

  国内某知名航空公司的安保专家老A(化名)告诉记者,一般一个航班上有2名空中警察(包括安全员),国际航班则不少于2名,身着便衣,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彭松说,执勤的时候,他们不准看书、看报、看电视、听耳机,一旦被发现有睡觉现象,将立即下岗。根据规定,空警每个月执行任务时间不得超过120个小时,连续执行任务一般不得超过12小时,特殊任务超过12小时的,必须连续休息达到8个小时。“因为飞机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高度飞行,血液浓度偏低,人很容易疲劳,相当于地面工作劳动强度的3倍。”彭松说。

  林泉,中国民航学院空防安全研究所的所长,据他透露,我国配备空中安全员已有30多年的历史。最早的一批是1972年,根据中央军委和国务院的指令,从海军和空军中间选拔了一批政治素质好,业务能力强的连排干部,组成了中国第一批空中安全员队伍。

  “空警”选拔要求极高,身高必须1.75到1.82米之间,体重有严格标准,还必须通过3000米跑和单双杠等体能测试。据老A透露,空警并非铁饭碗,每2年都要进行一次复训,达标后才能继续上岗。其中,“擒敌拳”、“犯罪心理学”、“体能”、“排爆”、“武器使用”、“倒功”、“摔擒技术”、“谈判技巧”等,都是必修课程。老A解释说,一旦遇到搏斗必须一招制敌;但条件不允许出手时,空警还要当“谈判专家”,用“语言制敌”;同时,空警还要成为“炸弹专家”,能对机上发现的爆炸物进行辨别和安全拆除;更要熟悉各型号的民航客机,熟悉逃生设备和逃生路线,哪里是飞机最薄弱的地方,哪里是禁区……

  正因为有如此严格的训练,该航空公司自成立以来,虽也遭遇过几次突发事件,但都被空警成功化解。

  彭松则既遗憾又庆幸他一直没碰上什么大事件,加上以前当安全员的生涯,他和飞机安保打了10年的交道,除了处理一些小纠纷,只抓到过几个窃贼。他说:“虽然就这么耗着,没有用武之地,但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据《周末》、《南国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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